这天蒹葭正在屋子里研制一种新药,冷不防地墨非白就闯了进来。
蒹葭对这么冒冒失失的墨非白很无奈,好歹这也算是她的闺房,这些人每次来能不能有点自觉性?
墨非白一点觉醒意识都没有,一脸笑嘻嘻地凑到蒹葭面前:“好神医,我今日来,是有事要求你呢”!
蒹葭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态度,哪有你这样理直气壮的,不如,你跪下给我磕个头?我就允了”!
墨非白面色一喜,调侃道:“我只会与我未来的娘子成亲时跪地磕头,你也允吗”?
说完就见蒹葭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墨非白知道蒹葭是真动气了,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开玩笑的,别当真,我是真有事找你”。
蒹葭瞪了他一眼:“说人话”。
墨非白被噎了一下也不敢还嘴:“是这样的,唐陵川的祖母最近病的厉害,眼看从今日清晨就昏迷不醒,水米不进,特意托我出面请你去瞧病”。
蒹葭对此嗤之以鼻:“求人办事不是自己出面才显得有诚意吗?怎么他自己不来”?
“哎,还不是你先前把前来请你去给洪侍郎瞧病的人,当着所有百姓的面毫不留情地轰出了医馆,洪侍郎又知道你是高王爷的人,敢怒不敢言,这事都传的满京城人尽皆知了,唐兄怕你这次也不肯去,特意让我先来请你,他人就在门口”。墨非白一脸你很牛的表情看着蒹葭。
蒹葭有些懊恼,她最近收到的许多信息中就有洪侍郎仗势欺人这一项,那天洪府派来的下人也狗仗人势,进门一点都不客气,把前面排队看病的百姓都给赶了出去,青萝看不过与洪府的下人争执了几句,洪府的下人立刻火大了,指着青萝一阵抢白,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蒹葭当时一生气就当着百姓的面让夏姜把人轰走了,没想到事情闹这么大。
墨非白见蒹葭懊恼,又反过来安慰她:“这事你也别太往心里去,其实洪侍郎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很多人都看不惯,高王爷现在正忙着其他事,等缓过神来,肯定会先收拾了他”。
蒹葭叹口气,事情已经发生了,多思无益:“我去皇宫里给赵老治病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墨非白立刻满脸兴奋的凑到她跟前:“赵老是你救醒的?怪不得皇宫里的人都闭口不言,原来神秘人是你啊”!
蒹葭看着墨非白越来越狗腿子的表情,干笑了两声:“呵呵,我只是凑巧救了赵老,如今你还是要替我保密”。
墨非白立刻大义凛然地保证:“你放心,我一定坚决替你保守秘密,现在,我的大神医,咱们可以启程去看看唐老夫人了吧”?
在蒹葭的心里,其实对唐家一直都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愫和抵触情绪,所以尽管她知道唐家三小姐有问题,还是撂着不管,反而舍近求远地在查潭林宗。
如今唐三公子亲自来请,又有墨非白作陪,她去一趟看看也无妨,说不准还会有意外的新收获。
唐陵川一直焦急地等在门外,此时见墨非白领着蒹葭出了门,忙迎了上去:“有劳姑娘了,请”。
蒹葭点点头没说话。
一路上马车疾驰而过,很快停在唐家大门前。
沈府给人的感觉是磅礴大气的,唐家给人的感觉却是厚重的历史感,不愧是高仓国百年大族。
唐陵川亲自带着两人一路奔往唐老夫人住的望梅庭,一路上有丫鬟和小厮对着唐陵川行礼他都顾不得回应,蒹葭看的出来,唐老夫人的病情应该是十分严重的。
唐陵川让管家把墨非白安排在接客厅,就直接带着蒹葭进了望梅庭。
一进屋就看到唐老夫人的床前坐着几位贵妇和年轻的小姐,大多数神情悲戚,甚至还有两个拿着手绢在抹眼泪。
众人见唐陵川领着一位女子进门纷纷抬头,这一看皆大惊失色。这女子竟与唐思琪长像如此相似。两人同样都是相貌出众,气质却各有千秋,真是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啊!
唐陵川的大姑母唐婉莹看看身后站着的唐思琪,又看了看唐陵川身后的蒹葭,不确定的开口:“陵川,这位姑娘是……”?
唐陵川忙介绍道:“姑母,这位是蒹葭姑娘,蒹葭姑娘医术了得,这次是专门来给祖母治病的”。
蒹葭含笑对众人点了点头,大家看她的眼神还真是火辣。
蒹葭巡视一圈,果然在靠边的角落里看到了唐思琪。唐思琪也在打量着她。
蒹葭的眼神里更多的是好奇与探究,唐思琪的目光则充满了敌意与森寒。
蒹葭一时也猜不透这位唐家三小姐看她的敌意从何而来,不过在她心里,也不太喜欢这位冷傲的唐家三小姐。两人彼此看不顺眼,所以眼光一触碰就分开了。
唐陵川像是没注意到蒹葭与唐思琪之间碰出的火花,急忙开口:“蒹葭姑娘,您快看看我祖母,她从今日清晨就昏迷不醒了,大夫看过都说不出个所以然,祖母的脉搏却越来越微弱”。
唐婉莹对着蒹葭和善地一笑,旋即让开一边,几位夫人见唐婉莹先让开了,也纷纷让出一块地方。
蒹葭对唐婉莹微微颔首,走到了唐老夫人跟前。
只见唐老夫人紧闭双目,紧抿双唇,眉头微皱,分明是身体很痛苦的现象。蒹葭把手搭在她的腕间,脉搏忽快忽慢很不寻常。
蒹葭皱了皱眉,这根本不是生病的迹象,她从腰间取出银针,把唐老夫人的指尖扎出一滴血来,然后掏出一个小瓷瓶,洒出些白色粉末,把血滴到白色粉末上,白色粉末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墨绿色,原本鲜红的血滴也变成了莹黑色。
众人大惊失色,唐婉莹沉声问道:“请问姑娘,这是为何”?
蒹葭抬头看了一眼众人,开口道:“唐老夫人并不是生病所致,而是中了蛊毒”。
唐陵川更是震惊不已:“传言万里之遥,高仓国以北的乌金国中有一个部落擅长用蛊毒,此种蛊毒阴狠毒辣,能让中毒者生不如死,难道我祖母就是中了这种毒”?
“没错,依你先前所言,你祖母已经中毒两三日,如果今日再不解毒,恐有性命之忧”。
这回唐婉莹坐不住了:“世上竟有这种歹人,给母亲下这种毒药,不知姑娘可有解救之法”?
“我有一法,姑且一试,唐公子,我需要一间安静的卧室,还需要你在旁边助我”。
唐陵川点了点头,立刻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