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这是清代著名词人纳兰性德词中的一句话,前半句被当代女作家安意如化作了书名,初看之下,便有一种喜欢,一种浪漫的情绪袭上心头。
书并没有看完,应该看去了大半部分,文如书名,看进去便心生欢喜,书不在手边,便存在于心里,便时时刻刻的念着想着。
有时候在想,能写出如此文章的,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写的是那样的真,那样的善,那样的美,似山间潺潺的溪水浇灌干涸的心田,是林间柔媚的春风轻拂脸面,又有金戈铁马飞沙走石的酣畅凌厉,随着时空的转化,笔墨或浓或淡,线条或粗或细,都永远是那样的生动有力,感觉她所描写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她所叙述的事就在自己的眼前。
她写文章是非常有勇气的,在写杜牧的时候,文章结尾写的很真:我若遇上杜牧,肯定会让他喝上一杯,因为他是我心仪的诗人。可是若是个沦落风尘的女子,我宁愿遇上穷困潦倒的柳永。纵便是有这样的想法,一般人都不会诉诸于笔端,但是安意如却写得泼辣,写得从容,写的很真,写出了自己真实的心态。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刚写到这句话时,安意如写到:我何尝不需要这样一个人存在,即使我们只是年幼时的伙伴,即使他如今已经娶妻生子,即使我们早已失去联络,有这样一个曾经的存在供我回味,也好过从未有过。这句话在他的心中应该是一个美好的意像,一般的女子都会把它深深的埋在心里,以“女子无才便是德”为是,也许这样的小花在她的心里开放已久,在受到诗句的启发之时,便把心事深深的引了出来,成为开在人们眼前真真切切的小花,摇曳多姿,香气扑鼻,让人顿生无限怜爱。
“唯本色英雄方能到此,是飘零儿女莫问人家”。女子都是娇媚的,都需要有人怜惜与疼爱,不是柳郎才高,而是柳郎心低,他肯低下身来俯就这些女子,他肯看看她们心上的伤痕,对他们的爱是发自内心的,纯洁不染烟尘的。这是通过诗词安意如对柳永的中肯评价。寥寥数语,从心理世界出发,直面诗词,把柳永的形象白描出来,阐述了一个真真正正的柳永形象。
说中国的文化是风花雪月的文化,是男人所写的关于女人的文化真有点滑稽。女人被他们轻贱,总是不许登大雅之堂。然而千千万万的士人失落、沉溺,又不甘于沉溺,最终的桃源归宿竟多是女人的怀抱,自以为承担天下的男人,到最后,竟唯有在女人处才被承担。写的真挚,说得从容,道出了男人的自私,道出了女人的心声,豁达大度之形象跃然纸上。
查了一下关于安意如的材料,生于1984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80后,2006年便出版了《人生若只如初见》,22岁的年纪仍是处在做梦的年龄,刚过弱冠之年便能写出如此精妙绝伦的文章,集结赞叹之余,也不免有羡慕嫉妒的成分在里面。
我看过南方女作家施立松的文章,还看过白落梅的散文,加上安意如的诗意散文,并对南方的女子有了一个莫名的好印象:独坐倚书屋之内,听窗外流水潺潺,闻书中鸟语花香,闭门处即是深山,读书时随处净土,实在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情。
百度上有安意如的照片,那是一个巧笑嫣然、调调皮皮的马尾巴小姑娘,少年成名的她:手扶香腮、眼含纯真,很难想象她是一个现代作家,已写出了数本书,有着几百万字的作品。
尽管网上有着这样或那样的评论,“只恐双溪蚱蜢舟,载不动许多愁”,但我宁愿相信她是一个生活在诗词中的浪漫女子,一个梳着马尾巴、巧笑嫣然的女子,笑的那样真、笑的那样纯。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