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过甪直古镇思甫里先生

甪直


长相思·过甪直古镇思甫里先生


巷沧桑。宅沧桑。

曳尾泥涂耕读忙。身栖烟水乡。


访幽踪。仰风姿。

百亩洼田千首诗。空馀言鸭池。


刘光祖体。双调三十六字,前段四句三平韵、一叠韵,后段四句三平韵


甪直


苏轼有诗:“千首文章二顷田,囊中未有一钱看。却因养得能言鸭,惊破王孙金弹丸。” 诗中用了“能言鸭”这一典故。

据宋代杨亿《杨文公谈苑》记载:唐陆龟蒙狡狯多智,居笠泽。有内养自长安使杭州,舟出舍下,弹一绿头雄鸭,折颈。龟蒙大呼曰:“此鸭善人言,将贡天子,今持死鸭诣官自言耳。”内养惊骇,厚遗金帛乃止。问曰:“此鸭何言?”龟蒙曰:“常自呼其名。”

陆龟蒙,字鲁望,别号甫里先生,唐代诗人、农学家。

陆龟蒙从小“好读古圣人书,探六籍,识大义,就中乐《春秋》,抉摘微旨”。《唐才子传》卷八云“龟蒙幼而聪悟,有高致,明春秋,善属文”,唐咸通元年(860年)应试进士未果,后又几次名落孙山。于是他来到吴淞江畔的甫里,过起了半耕半读的隐逸生活。

陆龟蒙在甫里“有地数亩,有屋三十楹,有田奇十万步,有牛不减四十蹄,有耕夫百余指”。经常“躬负畚锸,率耕夫以为具”,并写出了中国现存最早的农具专著《耒耜经》。

耒耜是古代耕地翻土的农具犁。陆龟蒙在《耒耜经》里,对江南重要的水田耕作具——铁木结构的曲辕犁的形状、构造、尺寸、功能等做了详细记述和说明。

当然,陆龟蒙最大的成就还是在文学上,他的诗歌收录在《全唐诗》里的就有  636首。皮日休在《松陵集叙》中说,近代称温庭筠、李商隐的诗为第一,若把陆龟蒙诗与之相参较,就分不出高低了。

陆龟蒙还擅长写小品文。或用譬喻、寓言,借物寄讽,或用历史故事,托古刺今。他的这些文字都收录在《笠泽丛书》中。鲁迅先生曾称赞他的小品文是“一塌糊涂的泥塘里的光彩和锋芒”。

陆龟蒙与皮日休、罗隐等人是好朋友,与皮日休最相知,结为诗友,互相唱和,文风相近,后人并称“皮陆”。

陆龟蒙在甫里时,居白莲寺西,死后亦葬于此。北宋熙宁间于此建甫里先生祠,元明清多次修葺。旧祠中有清风亭、光明阁、杞菊畦、双竹堤、桂子轩、斗鸭池、垂虹桥、斗鸭阑等。现在祠已无存,仅剩石础。

陆龟蒙遗址位于保圣寺西院,现存陆龟蒙衣冠冢、清风亭、斗鸭池、垂虹桥等遗迹。清风亭和斗鸭池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重新修缮。陆龟蒙衣冠冢前有石碑,题“唐贤甫里先生之墓”。宋范成大《吴郡志》载:“陆龟蒙墓,颜尧志其墓,吴子华为祭文曰:触即碎,潭下月。拭不灭,玉上尘。”还有一块碑是清康熙五十一年(1712年)立,题为“唐贤甫里先生鲁望公之墓”。

除了皮日休的一百多首与陆龟蒙的唱和诗外,历代文人还有许多关于陆龟蒙的诗文,如罗隐的《寄陆龟蒙》,张耒的《吴江道中怀陆鲁望》,杨万里的《题吴江三高堂其三陆鲁望》,黄庭坚的《题马当山鲁望亭四首》,高启的《咏隐逸其十五陆龟蒙》等。宋代邓深诗云“百世东坡居士,千秋甫里先生。近识南湖高隐,相望今古同情”。明代文徵明有诗:“一龛香火白莲宫,古社犹题甫里翁。坐挹高风千载上,依然旧宅五湖东。雨荒杞菊流萤度,月满陂塘斗鸭空。故草已随尘土化,空瞻遗像寂寥中”。

千百年来,陆龟蒙的名字与甪直始终紧密地连在一起。陆龟蒙之于甪直,影响广泛且深远。《吴郡甫里志》的序言载:“自唐甫里先生隐于此,以风雅名节著,后之生此寓此者,闻风兴起,名贤辈出,声名文物之盛几与名州大邑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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