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告诉你一个形象,那是我理想的载体,是沉浸无数次脑海也与现实交织成的影象。大概是恋爱的理想之影吧,没有高不可攀,也没有弱不禁风,一切的一切的都是我喜爱的,她既是我希图寻得之人,也有小部分是我想要成为之人。创造和喜爱的因果关系错乱没关系,把她当作有血有肉,存在于世上某个我不知的角落,跨越时空间去接近她就好了。
我不知道她的出生,我只知道她的现在,我在一旁安静的注视着她,对于她我从不敢说非常了解,每一次想起来总会有新鲜的我不知道的东西出现。那么就慢慢去探索吧,她到底是什么模样,本性又是如何,变化成了什么,一点点去逼近真实。
可以理解成这是一场我愿意做的宏大的梦。
名字有,地点有,时间是几号不重要,知道上午下午大概几点就够了。雪不小,家里人说要下,天气预报也说。她坐褐色木质的书桌前,在看窗外。家里没人,有人的时候背后的门就会关上,不是很想交流,大部分话都是很无聊的。桌子也很乱,有空的包装袋,废纸,杯子,装着放了两天的凉水,还有各种线乱缠在一块。墙边立的是书架,很多的都没开过封,她小时候看过的很多书都不知道去哪了,现在书架有不少这辈子大概都不会看的书。桌子上其实也有几本书,一个正在看,但是很久也没什么进度的谢林的近代哲学史,似乎是失去了兴趣,再有就是两本日语课本本来打算从学校拿回来看的,更是只打开了一次。
她想起了高中时候也是寒假下雪,也是家里没人,刷题很无聊写的下雪的文章。高中时候就不太会整理东西,当时是在一个很厚什么都往上写的黑皮记事本上写的。很厚的本子很适合她,往后翻个几十页空白就又是新的了,想写什么都成,记作业打草稿写无聊的想法很随便。从抽屉找出这一大厚本翻找当初写的东西,这篇题目就是雪,很直白,前面还有几篇,不过目的明确,就是想再看看当初写的雪,也就没仔细读。
回忆的种类是不一样的,有些能清楚的记得时间地点人物,有些却如遥远的梦一般理智地认识到是自己做过的事情。“能够再次感受的才是记忆”,她在心里如此认定道,“记得再清楚,那种感觉没有记住就没有灵魂。”这篇来自过去的文章就像曾经流行的给自己未来写的信一样,时间地点所差无几,雪也是一样的在窗前下,那时候的寂静感涌入心头反倒令她觉得很踏实,“这段记忆还有灵魂”。
文章是这么写的: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三场雪了,一觉醒来,习惯地向窗外看去,人烟稀少,只有野猫在闲逛,地上铺了一层白霜,抬头向空中看去,这才意识又有雪了。她无声的笑了,“这段开头可真是够烂的,难以启齿的烂。”这么想着就动笔要改一改,意思没变化,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了:“一觉醒来,发现窗户透着白光,看过去才知道第三场雪又来了。雪不小,一直在下,所以小区里没什么人,只有野猫在白茫茫的地上缓缓移动着。她也知道改了也没多好,毕竟自己水平一向一般,不过总比高中的看着舒服多了。中间的文字简单略过,她只想看看印象里对雪停留在窗前那一段是怎么写的:有些雪花途径我的窗户,婉转一下,把屋内的我看清,便又回到了大部队中,它想干什么呢?也许会把我的样子带向远方,也有可能就在不远处停下,总之我很感激它能在如此短的生命中向我投来一瞥。“婉转这个词有些恶心,格格不入。”她对自己批判道,“直接删了更好,不过这个想法确实还算可以。雪匆匆从我窗前飞过,那么多片总会有几片贴近,看看屋里的我,倏忽间又跑了。我不知道它会记住我什么,会飞向哪里,还能存在多久,但我还是在此记下了。”合上本子已然快天黑了,“原来那年的雪也是这样啊”,只要是在书桌坐着看窗前的雪,就会想起那个雪路过窗前看自己的想法,像个宝贝似的珍藏。
一串熟悉的金属钥匙碰撞声,被捏住的钥匙在摸索孔洞,终于找准位置,咔吧一声防盗门被拧开了,鞋踢过门槛,包尘埃落定,门又哐当关上了。回家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甚至根据流程的声音不同就能分辨出是谁回来了,不过今天她把这个流程又入脑地听了一遍,突然想到钥匙一拧门就开了与杠杆原理的关系,“啊完全两个杠杆,初中生都不会犯错,确实的说仔细想想都不会犯的错居然在一时糊涂犯下了,拧开和开门是两个动作啊。”有人回来总要稍微迎接一下,除非手里在做什么,于是她就起身出去聊些有的没的等着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