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钱大江
偶然打开微信,突然发现多了个群且有一串红点,原来是被拉进了一个怎么也想不到的同学群。感谢利兴,让我又见到久违了的同学和他们的名字,尽管有许多名字和人像已对不上号,尽管已无在诸暨的街道上与他擦肩而过然后想了一会儿再回头张望的可能,但班主任慈爱却又严厉的形象仍深深刻在我的记忆里,有关浬浦的一幕幕回忆仍贮存在我的脑海里。
记得去年清明去诸暨上坟,在回新安江的路上,外甥女提议去个家乡的景点。我推荐去东白湖,到街亭时就有预感这东白湖应离我曾求学的浬浦中学不远。经过浬浦时没下车,似有过家门而不入的气概,安慰自己说是因为时间太紧。
但我想主要还是因为即便下车,我也知道我再也找不到浬浦溪滩那长长的水珠瀑布,找不到浬浦桥头送别父亲回新安江的汽车停靠站,找不到给我包扎在冬日皴裂化脓的手指的浬浦诊所;再也找不到橱窗里陈列着我那为做学生证而拍的大头照的照相馆,找不到挂着圆圆的大喇叭播放着王洁实、谢莉丝《哭比笑好》的水泥电杆树;再也找不到四周围着冬青树的青砖砌成的瓦房宿舍,找不到食堂取菜窗口酱油拌萝卜的清香,找不到教室里语文老师用诸暨话朗读《荷塘月色》的抑扬顿挫;再也找不回每天炖好一罐中药等我去喝的那位好心阿姨祈盼的眼神,找不回为我送米送干菜后回盛兆坞的我姑父矮小又踉跄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