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奔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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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两周没有去看望妈妈了。今天,第一节课上完课,我没有处理作业,而是跑去看望爸爸妈妈。

      不出我所料,妈,不认识我了。

      我虽然呵呵地笑着,但是,心里却特别难过。如果我来的勤些,她能不认识我吗?没有十里八里,不过三五里的路途,我找什么理由和借口呢?忙!是理由吗?

      母亲坐在那里,没有笑容,脸上有些呆呆地茫然的样子。她在努力想,可是,她就是想不起来我是谁了。我没有提醒她,父亲在旁边说,昨天不还说闺女好久没来了吗?怎么今天不认识了呢?

        我坐在母亲身边,握着母亲的手,和母亲聊天,她想谁了?谁应该来看她却没有来看她,是不是谁生气了?她其实心里在揣度,但是她说不出来。我一点一点询问着,有时候,说对了她的心思,她就会“对对对”应和着,然后,我能猜的出来她的意思。父亲永远用他刺人的语言表达他的情感,包括关心和牵挂。

        我和妈妈聊天的当儿,他不声不响地回屋看电视去了。而我走的时候,他也没有来送我。以前,他会露出愉快的笑容出来送我。可是,今天,他没有。

        终于,母亲想起来我是谁了,却开始说了一句让我止不住流泪的话:我还不如死呢!就让你爸爸伺候我。我死了,给我送回胡巷子。胡巷子是母亲的老家,这个地方,这个地方的人,时不时会在她失忆的记忆中蹦出来。有时候,她说不出来父亲的名字,却能说出胡巷子的某个我们已经忘记的名字。

        我说,这周我开车带你和爸爸去给姥姥和爷爷奶奶上坟吧?

        她的头拼命地摇着:“不去。不去。不去上。”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周末的时间,我都要留给他们。

        去陪陪他们。

        当我在写下自己愧疚的时候,老公推门进来,诧异到:“哟,怎么哭的那么厉害?谁惹着你了?”

        我请他出去,让他安静地走开,我不要他来安慰我,因为,我不是伤心,我不过是愧疚罢了。庆幸的是我还有弥补的机会。我的父母,他们还在,虽然不够健康,但毕竟还能享受到我们的孝心。我们不能忘记,有他们的地方,我们才能寻到自己的根。如果失去了他们,哭得再痛也是无济于事。

      家有老人,风烛残年,他们等不及。

      孝顺须及时。很可惜的是,很多中年人,把自己的关注点放到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孩子身上,浑然忘了当初,父母怎样把他们的关注点放到我们身上,如何为了孩子,宁愿苦自己。

      我们不该忘记老人的孤独和失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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