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在地铁上,等下要做5个小时的高铁,然后做1个小时的出租,然后开2小时的会(估计还有前前后后等半小时),然后再做1个小时的出租,然后再做5个小时的高铁回北京,估计还要再做1小时出租回家。
所以为了2小时的的会面,我要通勤13个小时。都能飞一趟美国了。
感觉有些岁数大的人作风真是很老派,啥都要见面说。啥会议不能远程啊,非要面对面摸着手聊吗?想到这里我就生气。当然主要是因为要早起所以有点生气。
但还是要去的。
如果见面谈成了,对公司是非常有利的一步。如果谈不成的话,至少我也是尽力了,不会觉得懊悔。
创业以来,我常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快乐。
业绩冷淡我会发愁,看着公司的这些人感觉要养不起他们了。业绩好的时候我也高兴不起来,总是感觉增长来源太过单一,太单一就没有安全感。不确定增长能否维持,不知道下个季度能在哪里盛饭。
我感觉生活待我太温柔,让我太脆弱。读书和工作在大事上都很顺心,即使生活上有什么变故也是被家里人照顾得很好。内心从没经历过煎熬,是一个快乐的大傻子。
《献给阿尔吉侬的花》里面讲了一个快乐的大傻子通过药物变成一个天才的过程,但变成天才让他痛苦,他能感受到恶意能分辨出虚伪,智力帮助他剥去了生活的糖衣。但更加残忍的是,这个痛苦的天才后来还失去了过人的智慧,变成了一个凡人,只留下痛苦。
也不知道哪一种更加残忍,是从未拥有,还是曾经拥有。“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讲过太阳。”
生活待我太温柔,让我曾对很多事情的理解十分肤浅,面对苦难的个体我也曾经常问出何不食肉糜这样的诨话,现在回想起来感觉很惭愧。
现在我感觉我都老了不少。左侧的法令纹已经肉眼可见了。20岁时我问一个朋友,为什么她嘴边会有两条线,她说那叫法令纹,我关切地问说为什么你会长法令纹,是生病了吗?她说每个人都会长。我说我肯定就不会长,我从没长过。后来她还跟我做了几年朋友,我真是受之有愧。
以前我很少考虑这个人是不是在骗我,现在我很难相信大部分有业务往来的人。生活像在走钢丝,处处都是陷阱🪤。剥开人情的外衣,里面充满谎言与算计,真情因此变得更加难能可贵。
这份工作让我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我看到的不再是5A级写字楼里面底层打工人的无病呻吟,而是更加现实和具体的商业。我想我可能不会在回到从前那种天真白痴的状态了,甚至我也不会再回到写字楼里面。
高铁快要到站了,工作也有了基本的安排,我今天也完成了日更。南方也太热了,11月18日的杭州竟然是30度,我感觉我还没开会就要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