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月,又是莺歌燕舞的季节——
春风轻轻拂过柳枝,柳叶儿舒展着柔软的腰肢,绿了一春,一夏,又一秋。燕子穿飞在柳间,丛间,碧波间,或一只,或两只,或展翅,或呢喃低语。这种情景,许多年前,曾让我流连忘返,心醉神迷。
而今,又是三月,又是莺歌燕舞时,我披肩的长发落满了想念的气息,我尘封的心灵开满了芬芳的花朵。我愿意,愿意用一生去追寻你,纵隔万水,纵隔千山。我相信,即使是梦里的你无关痛痒的一语,也能换我万千欢颜。
分别了这么久,一切恍如隔世,又仿佛如昨。曾经的一幕幕,一段段,尽管被剪碎了,被扯断了,被撕裂了,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闭上眼睛,脑海会如过电般,清晰而又完整地将过往一一还原,一一浮现。在多个梦里有你的夜晚,唯有那时的你的气息,还残留在唇边、枕边。
已然是睡不着了。唯有起身,离床,打开电脑,塞上耳机,点开音乐,在这样寂静无声的夜里,一个人静静地听那首曾一起听过的老歌,一遍又一遍,循环往复。尽管,每次听到这首熟悉的旋律响起时,都会让我潸然泪下。我还是,执拗地、固执地让耳朵徜徉在这样的执念里,不能自拔。
撩起窗帘的一角,看着窗外弯弯的月亮,闪闪的星星,我不知道,哪一个是你?或者,离我最远的?又或者,离我最近的?
想念一个人,竟然如此美妙动人: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个景象,一个旧物,便能让人的思绪飘回久远的那年那月。尽管,那里长满了绿绿的青苔,尽管,那里落满了厚厚的灰尘。我想念你的笑,你的泪,你的开心,你的忧郁;我想念那年夏天与你一起淋过的那场雨;我想念那个春天你拉着我的手绕着学校的操场奔跑;我想念那个冬天温柔的炊烟袅袅升起的样子;我想念那个秋天皎洁清凉的月光。
是的,我想念与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每点每滴。纵然时光荏苒,然而,记忆永不褪色,永不淡去。
知道吗?我曾无数次的假想过与你邂逅的每一个场景:是在喧闹的人群,还是寂冷的广场?是匆匆一瞥,还是久久凝视?是无语凝噎,还是紧紧拥抱?你会给我一个怎样的拥抱,怎样的一种缠绵?不可知,一切都不可知。
我无法穿越回昔日,更无法预知明天,只好忧伤而落寞地活在当下,无人可知的当下里。
或者,还是不要相见的好,还是将“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的美好永远定格在记忆里?
若相遇,你不能认出我,听出我的声音,呼出我的名字,我如何收场?我情何以堪?想到这里,心里有一种叫疼痛的东西开始蔓延……
想念,是一颗钉子,踩到它,疼痛蔓延;想念,更是一杯毒酒,饮下它,毒液蔓延——受伤的人大抵是这样的一种想念吧?
或者,还有另外一种想念呢?
想念,是一颗糖果,含在嘴里,满心甜蜜;想念,更是遍野鲜花,一眼望去,美丽无边——幸福的人或许是这样的一种想念吧?唉!谁知道呢?也许只有想念的人儿才明了吧?
人生,或许总是有缺憾的,对完美的追求,虽不曾停止,却总令人疲倦。这也正如我的人生,少了你的存在,必定也是不完美的。而我,唯有孤独而又宁静地煮一杯清茶,将我的思念揉碎了倒进去,直至沸腾,再至温凉,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