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一年一年又一年,今年春节,又是个不同寻常的春节,在年前,新冠肺炎疫情还没传播之前,儿子为正月初二给去世的奶奶祭祀,买不到票,准备开车回家过年。
春节,本是家家团聚,人人欢喜的日子,但今年突发疫情,人心惶惶,村村封路,家家闭户,初二祭祀完,怕道路查封,次日儿子就早早返程了。
没有健康的身体,谈何幸福
回想起那些年,我对过春节是又喜又怕,喜的是过春节,忙碌了一年的孩子们总算能回家团聚了。怕的是孩子爸因患病脑梗多年卧病在床,吃喝拉撒睡,都在屋里,一大家人在一起,多有不便。
孩子爸的病多年来用尽了各种药物治疗都没有效果。且药物治疗的本身又对各个器官相互伤害,终因身体免疫机能太差,导致各种疾病接踵而来;先是双肾结石、高血压、脑血栓、胃出血、脑梗死、脑萎缩、癫痫、最后导致尿毒症。
那些年说过年叫“年关”,可一点不假,自从孩子爸得病20年以来,我们家就从来没有过过一次欢乐年,多少年没买过新衣服,多少年没上街逛过商场,多少年夜里没睡过一个小时的整觉,多少年吃饭没有摆过桌子。
那些年为给他爸治病,孩子们也都倾其所有,寻医问药,出钱出力,钱花了不少,病却是越来越重!
那一年,也是过完年孩子们刚走了没几天,他爸就病情加重,经医生诊断为“尿毒症”,只能做透析治疗。
透析,对一个正常人来说,都难以承受,何况他已是这样状态(近乎植物人),孩子们接电话后就立即回家,让住院做透析,哪怕他们倾家荡产,只要他爸能活着。
对于透析,说起来容易,正常人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做四个小时的洗血过程,可他这种情况就难上加难了,他没有一点意识,不停的喊叫,看着他那痛苦的模样,扎着透析血管针的胳膊不停的乱动,我心如刀割,只能咬牙坚持用力按住。
要说做透析可不比做手术,这一个星期做三次,一次四个小时,无论春夏秋冬,无论刮风下雨,一天也耽搁不得,不然就毒素侵蚀其他脏器,也憋得上不来气。
幸亏我们家离医院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在这透析的三年里,有一年的时间是我推着轮椅,行走在去医院这条不归路上,其中的酸甜苦辣,可想而知!
那一年也是过年,儿子出差去了国外(在国外不过春节),由于工作需要,过年回不来。安排在除夕那天去透析,那一天天下着雪,看着别人家都忙着贴对联,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我只能一个人给他穿上厚厚的衣服,带上手套帽子,扎上围脖,推着轮椅穿行在漫天飞舞的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