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小宝,我们唤她朵朵。希望她像花朵一样,迎着阳光,灿烂开放。
朵朵是个古灵精怪的孩子,没有女生的温婉和娇气,行动敏捷。加上一头短发,出门和小伙伴玩,画风是这样的“来来,和哥哥一块儿玩”,“把你的饼干分给弟弟一点儿”。十有八九的家长都会这样说。每当这时,朵爸则在后面一脸宠溺,不厌其烦的解释“我们是女生”。
朵朵一岁半了,词汇量很少。小伙伴豆豆比她小一个月,会说四个字的短语,认识数字从一到十。
每次在小区门口玩耍,看到停在那儿的车辆,豆豆奶奶会指着车牌照说“来来来,看看这是几”,在奶奶期待的眼神中,豆豆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奶声奶气的数着“七,九,三”,然后在大家的赞扬声中摇头晃脑,不管是豆豆还是奶奶。
每当这时,我们朵也会跑过去。要么霸气的挡在车牌照前面,干扰豆豆的表演,要么半个身子挤占着有利的位置,用小手点着其中的一个数字,不太清晰的说着“七,七”,当然,我们是蒙的。
除了说七,我们朵朵会叫爸爸,妈妈,姐姐,婆婆,舅舅,还会不太清晰的说佩琪,鸡,水,看到喜欢的东西,会一惊一乍的说“哇——”,用高分贝的语调,拉着长长的尾音,那架势,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哥哥为此很生气,作为家庭成员的四分之一,不仅被爸妈忽略,还被这个小家伙视而不见,多次逼着她叫哥哥,终是不肯就范。
当朵朵只会叫爸爸时,我内心是着急的。听了太多谁谁谁家的小孩三岁多才会说话,谁家的小孩因为不会说话被幼儿园拒收了,非常担心。
尤其是一段时间,每次数一二三,朵朵会条件反射的叫“爸爸”。那期间,她甚至连妈妈都不会说了。
看着朵爸一脸自得的模样,我很恼火,把这一切归罪与他那不科学的训练,像训小动物似的训练我们朵朵,在她的语言敏感期,让她退化。当然,这其中不乏失落嫉妒的成分。
朵爸则全部理解为嫉妒,继续着他们父女俩默契的表演,一遍又一遍,在大家的赞叹声中,乐此不疲。
当朵朵的词汇量渐渐增加,我也终于安下心来。
给她买了卡片,巴掌大的那种,一个圆环串着,画面清晰,色彩绚烂,用来教她一些简单的词语。
我们朵朵进步很大,问她好不好,她同意时,大声说“好”。
“吃不吃?”
“吃。”
“去不去?”
“去。”
不同意时,摇头,摆手。
有一天,朵朵在吃火龙果,吃过半个之后,看她意犹未尽。
“吃不吃了?”我问她。
“不吃”,她脱口而出,虽然那个吃字不太清晰,仍是把我们吓了一跳。
嘴巴周围,是一圈红壤火龙果的果汁。
我们朵朵终于会说两个字的词语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一刻我们的表情太过夸张,让朵朵印象深刻,从此以后,她就爱上了这个不字。
不吃,不去,不好,不要……,这些词语,代替了摇头摆手的肢体动作。有时,后面那个字甚至还不会单独说,但和不字组合起来,竟然也能脱口而出。
彩色的卡片继续发挥着作用。
有一天,朵朵独自安静的玩了好大一会儿,一反常态。
我很奇怪,偷偷看她一眼。
卡片散了一地。
那个套着的圆环,看不到接口的圆环,竟然被她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