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是复杂的,心情是复杂的,人类是复杂的,所有的一切在混沌的时候看起来都是复杂的。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博大精深的词汇,生而为女人,有没有那么一时曾经后悔,我想是有的,而且是没来由的,并不长久的,暂且称作频繁罢。
陈檬在一个小县城的普通家庭长大,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却也是在全家人呵护下长大。高考之前,她从没想过走出小县城去到大城市,读书读得也是没心没肺,一般学生身上该有的学习压力,对她来说可能就是云淡风轻、一笑而过,考得好就好,考得不好虽然也会害怕家长签字,签完了长舒一口气,一天也就那么平安过去了。她天性爱玩,甚至在小学那几年特别爱欺负男生,每天晚上写完作业就喜欢和邻居小伙伴出去疯狂玩耍。当然,小学的时光那么懵懂可爱,无意中得罪了女生同学也不自知。
带着这样的玩闹性格走入初中,随着青春期的到来,陈檬意识到身边的人事可能注定似地,开始慢慢变了,变得不太清晰,变得不够纯粹。尽管,少年还是少年,少女还是少女。但他们开始学会打架,学会抽烟,学会翘课,学会打扮,学会撒娇,学会攀比。就是青春期突如其来的冲击,在她还没学会接受告白的时候,先学会了婉拒和装糊涂。她知道这些都是出于她的本能,又或者本能的不喜欢。从那会开始,野性依然在,却还是不得不收敛了,因为陈檬知道,曾经畅怀大笑的玩伴终究离开了,到了另外的班级,遇到了新的朋友,遇到了可能他喜欢的女孩,不是自己。暧昧是什么,她不知道,也不可能再去询问答案。
带着对生活更加迷惑的神态,陈檬走入更大包容力的高中。那时的女孩应该都展现了自己的小个性,可以说初中那些萌芽的情绪更加外放和肆无忌惮。她开始接受人前对你的善意却在背后无趣的挑拨,开始接受女生明目张胆的挑衅,开始接受男生的评头论足,开始接受倾听好朋友对异性的情感历程。在不断接受情感输入和学业输出的同时,世界有多么绚丽多彩,她不得而知,只是那条路好像就是这样安排的,在纠结、针扎、期待中,平静地接受这一切。
大学是一块宝地么,只有经历过了才能判断,它可以带来什么,在陈檬小小脑袋的认知里是不能过于期许的,女人也应该在不同阶段是不可被定义的。她真正的期待,也或许就是经历小学、初中、高中后,对大学里的男人可以有不同的认知。于是,就在大一,盯着酷暑的炎热,她向同社团的学长表白了。男生法律系,口才了得,模样清秀,丹凤眼,皮肤净白,喜欢打篮球,算是各方面都优秀的男生,算是符合女生都喜欢的大众情人。毫无悬念的,陈檬的表白失败了,男生婉转的拒绝套用了惯用理由的起点,可以做朋友。也正是这个懵懂的告白,陈檬试探性地发现,自己对待感情太过儿戏,也难怪换不得真心。她开始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于是倔强地决定,在无法强烈地交付自己情感的时候,不能妄想得到长久的回应。就在家长都以为大学时光灿烂无比的时候,女人的时间却是在这些高调炫耀声中一晃而过,成长了年龄,成长进了社会洪流,成长到了相亲的时代。人生轨迹的奇妙在于,忽高忽低又或者四平八稳是从不得知结果的,也无法从一开始就预定的。
因为从未将真心打开,即使遇见过疑似喜欢和对自己不错的人,陈檬对自己的人生曲线仍然无法清晰判断,是经历不够跌宕起伏吗,是太甘于平凡了吗,是太追寻自我了吗,是生活让自己厌倦了吗。三十年的积累,可能在她看来,情感并不是唯一的,积累地还不够多,是自己对自己的要求在不断催使着向上,而不是回过头看那些不要自己或自己不要的人。
三十岁的女人,在等待也好,后悔也好,圈子已经开始渐渐定型。大学毕业后,职场上陈檬也遇到过不错的男人,谈吐、学识、家庭背景,但不知为何,每次以为自己找到了,脑海里甚至有了计划有了将来,却只是一场错误,美丽而短暂。渐渐地她讨厌做决定,说好跟着感觉走,走了怕又错,于是更加习惯被动,深怕形同陌路。望而却步,三十岁的女人就是那么复杂到可爱的生物。
了解了三十岁以后,对于女人来说,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相反的,对于满怀憧憬、目标明确的女人又或者一路走来坚定做自己的女人来说,三十岁是生命中的刚刚好。刚刚好学会怎么生活,刚刚好学会怎么理解父母,刚刚好找到了喜欢的事情,刚刚好是时候去迎接即将走到身边的人。换个方向,其实三十岁,真的刚刚好。我想,我们都应该更爱三十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