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杀出重围
林子中的枪声断断续续响着,吃完鸡在地上打盹的苍狼惊醒了。它抬头朝响声的地方,竖了竖耳朵,估计猎人和狼群遭遇了。
它心里一阵后怕,自己如果遭遇猎枪,恐怕很难只身而退。公狼也起身,朝苍狼抬了抬下巴。苍狼不明其意,它不知道公狼想干什么,疑惑地看着。
公狼原本打算,避开猎人的队伍,免得节外生枝,见苍狼被吓得失神,觉得有必要给它上一节课:狼应该天不怕地不怕,可委曲求全,不可心生惧意!
公狼转身就向事发地跑去,苍狼更加疑惑,那里正在混战,卷进去有点欠考虑。公狼见苍狼没有跟上,回头冲苍狼低吼了一声。苍狼从中回味出不屑的味道,估计这家伙有点笑自己胆小,心中豪意大发,急速追了上去。
胖子急的团团转,狼群转眼间就要跑远,只身犯险不值当。猎狗们被死死地拖住了,二蛋哆嗦地不能动弹,根叔在换弹药,他只能等待救援。
根叔边换火药,边叮嘱二蛋:“盯着点,我和你胖叔追狼,你在这里等大胡子,他们来了说一声。”
二蛋鸡啄米地连连点头“嗯…嗯…”
根叔麻利地换好火药,一声招呼“胖子,咱们追!”带头撵了上去,胖子也对身后的后生交代“小武,你就不要跟来了,和二蛋看住这几匹狼!”
小武很干脆说道“放心吧。”紧握着猎枪,双眼直盯着几匹狼,他心里也很紧张,胖子闻言紧随而去。
这时候,两匹狼浑身上下,布满可怖的伤口,倒在血泊中,狼毛被鲜血染红,地上一团一团的深红色血污。
同样有两条猎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无力地趴在地上,它们受到了狼的重点照顾,剩下的三条猎狗也近乎虚脱。
战场上,只有花毛和疤痕还在蛮战,那几条还有战斗力的猎狗围在了外围,没有近前。
场面已定,根叔和胖子才敢把收尾工作,交给两个年轻人。干等大部队,恐错过最佳的机会。
见根叔他们跑远,二蛋紧紧地靠在树杆,见小武赶到,心里有了底,自豪地对小武说:“小武,小武,看到没有,那匹狼是我打到的……”二蛋指了指,那匹还在呻吟的半大狼。
“二蛋哥,还是你牛!”小武贴过来说道,朝那匹躺着的半大狼望去,心中不服:我也要打只狼给你看看。举起枪朝疤痕瞄去,不过它和花毛咬成一团,让小武无从下手。
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凶猛的狼,和花毛撕咬在一起。二蛋很是得意,挺了挺腰杆,也抬起枪说:“看到那只狼没有?我照样能打死它!”其实他在给自己壮胆,这匹凶悍的狼,让它很是心虚。
瞄了半天,小武也被疤痕震撼了,连忙说道:“别,打伤了花毛,根叔会扒了你的皮。”
二蛋哆嗦,想到花毛可是根叔的命根,不敢下手了。疤痕和花毛战的正酣,丝毫没有因为变故露出了胆怯。它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成功拖住了猎狗,杀出血路让狼群逃了出去。
现在的它抱有必死之心,死之前一定要拖上,眼前的这条猎狗,它没有任何顾忌了。
久战到此的花毛到有点气竭,和不要命的疤痕拼命,是它最不愿看到的,顾虑多了,难免让它很是吃亏。那几条猎狗一条都不敢助战,它们被不要命的疤痕唬住了,此时体力透支,都不敢轻举妄动。
两个后生只在一旁虚张声势而已,花毛见指望不上,被疤痕咬毛了,索性拼了,晃动鬃毛,发狠地张开大嘴。
“汪…汪汪…汪”远处传来一阵狗叫声,支援的大部队来了。
“在这儿!”“胡子叔,我们在这里!”二蛋和小武心中大喜,朝那边大声喊道。
“哗啦哗啦”,穿过树叶和草丛,钻出了很多人,还有很多狗。无疑,是猎人们赶到了,却慢了一拍,这宝贵的时间正是疤痕争取到的。
大胡子带头冲了上来一声大喝:“花毛闪开!”花毛明白大胡子的意思,不情愿地一个翻身,脱离了疤痕的纠缠。
疤痕见状,知是猎人赶到了,它没有追击花毛,反过身来,用尽最后的力气,鱼跃半空,向刚停住脚步的大胡子扑来,它要打个措手不及。
“胡子,小心!”一个眼尖的猎人喊道。“嘭”的一声,大胡子的枪响了,一枪正中半空的疤痕。
疤痕中枪,被后挫力很大的猎枪打落在地,大胡子丢下枪,一个疾步,窜了上去,左手按住狼头,右手反握匕首割过疤痕的咽喉,
“扑”一条血箭溅落一旁,动作一气呵成。大胡子这么做也是担心疤痕没有死透,反咬一口。
两年前,大胡子的猎狗“黑豹”就是被一匹垂死的狼咬穿了喉咙,大胡子养了六年“黑豹”,感情深厚的如同儿子一般,那次意外,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豹”咽气,现在决不能让历史重演。
疤痕的嘴角流出了献血,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死透了。其他猎人见大胡子干净利落地解决掉这匹狼,心生佩服,这也是为何大伙选大胡子为队长,没有人反对的原因了,论打猎的实力,还真没人顶的过。
黑子很是活跃,迅速地抢在其它猎狗前,咬穿那匹还在呻吟的半大狼的咽喉。见断了气,向这边摇尾示好。
“你根叔呢?”大胡子边问二蛋,边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重新插回刀鞘里。
“他和胖叔去追狼了”二蛋兴奋地说,小武指了指西南边说道。
“狼往这边跑了。”大胡子迅速捡起地上的猎枪,吩咐道:“你们几个等喜子,把这些狼运回去。其他人跟我来!”
大胡子语气沉重,指了指几个后生。猎人们见打到了这么多狼,一个个摩拳擦掌,兴致勃勃,呼啦一下向西南追去。留下的几个后生,心情激动地看在地上的几匹狼的尸体,都围了上去,胡乱地捣鼓,刚刚混战的几条猎狗没有离开,都趴在地上休息,各自舔着伤口。
二蛋带着大伙来到了疤痕跟前,介绍到:“就是这只狼,连花毛都要不死,还是胡子叔利害,呼呼地就把它搞定。”边说边比划着。
其他人都啧啧称奇,“二蛋哥,我能要一颗狼牙吗?”一个后生忽然向二蛋问道,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呃…这我说了不算,胡子叔回来,你们跟他说说吧。”
小武无奈地接过话头:“你们就省省吧,胖叔跟我说了,只有亲手杀死一只狼,才有资格拥有它的狼牙!”其他人一听,无语了,都没资格了。
二蛋睁大了眼,摇着小武的膀子:“真的!”
远处的枪声惊住了,正在奔跑的两只狐狸。它们被吓得一哆嗦,都停下了脚步,向那个地方竖起了耳朵。
这时,它们快要爬上碎石崖,满身荆棘的红狐满脸懊恼,这条路太难走了,那几声枪声,很显然是猎人开的。听到枪声,让它很是发怵。
灰狐也是很疑惑,原本只是想戏耍一下红狐的,没想到撞上了枪口。
两只狐狸不约而同地躲进了灌木丛里,过了好久,它们发现一阵一阵的枪声越来越远,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灰狐小心翼翼地钻了出来,见红狐也从藏身处露出脑袋,朝它一甩大尾巴,继续向崖顶跑去,红狐被激,毫不犹豫地追上。
零落的枪声从谷中传来,它们早已习惯,危险走远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越靠近崖顶,树木越稀少,灌木也稀疏了很多,不过碎石渐渐多了。
一路小跑,灰狐来到了崖边,它看到了大半个森林的面貌,树木很茂密,不过大部分的树叶快要黄了。远处山脚下飘起几缕炊烟,看来那里是村落。崖下传来流水的声音,是那条河,蜿蜒贯穿森林的那条河。
迎面吹来一阵一阵的风,吹的灰狐毛发都竖了起来,崖边没有完整的石块,基本上都龟裂了。有几块石子被吹动,掉落崖下,“咕噜咕噜”擦着崖壁,发出声响。
灰狐往后退了几步,好奇心驱使,找块比较结实的崖边,慢慢地靠上前去,伸头向崖壁下望去,崖壁上长着几棵草木,可怖的崖体,一层一层的,布满了裂痕,崖底倒是略微葱郁,长着几棵桦树。
灰狐被满眼的风景深深吸引,红狐也上来了,它以前没有发现这里。以前路过,太多的荆棘放弃了上来,这次可是开了眼,不过这里的风有点大,不过倒是挺凉爽的,它也一步步向崖边靠来,眯着眼,欣赏着崖顶的风景。此时的它们忘掉了自己,周围的一切此时与它们无关。
苍狼一肚子的疑惑,跟在公狼身后。忽地,公狼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向前靠近。
苍狼听到影影约约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两匹狼藏在一棵松树后面,朝那里瞅去,它们发现了那几个年轻后生,苍狼震惊地发现还有几匹狼,浑身血污躺在地上,一种悲愤从心底忽然高涨,公狼冷冷地看着,不发一言。
空气中传来浓烈的血腥味,苍狼的眼眶渐渐扩大,瞬间充满了血丝,连喘气的声音,也变得沉重,苍狼转过身去,飞速地拔腿飞奔。它的心里咕咚咕咚乱跳,同类的尸体是不是告诉它,下一个躺在地上的就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