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个月,第一次自己走出家门,细看屋前屋后的变化。虽未痊愈,但雨后的清晨,没有了盛夏的炎热,凉风中清香袭人,不由闭上眼睛,闻香识路,一百米的距离,恍如带我回到十多年前。路边的丝瓜藤在篱笆上招摇,卷须长长短短,或牵手,或独欢。十岁那年的我看着调皮的卷须甚是喜欢,摘下来插进了插座孔,因此触电。路边的杂草迸发着生命的力量,纤腰细肢风情万种,或羞怯,或放荡。匆匆那年和同伴在草丛中寻找鸟儿的食物。路边的刺杉被风雨折下枝桠,垂落在地上,或哀怨,或安静。有那些年和奶奶一起把它装进畚箕,放在灶台旁。花了十多年走完的童年时光,在分分钟内就能回忆完全。原来,经过是漫长的,回忆却是短暂的。
回过神来已经到了隔壁叔叔家。听隔壁家的叔叔们,谈论谁家的鸡鸭被偷了,谁家防盗网被撬了。这虫灾又一次带来不良风气,只是,除了看好自家门院,也别无他法。当叔叔们问我毕业工作之事,不知如何回应,因为一代人看到一代社会,有自己根深蒂固的思想,这无可厚非,不必争辩。年老些的叔叔说,当老师的都玩死了,没有什么责任,一年一半时间都在玩。我玩味着这句简单而主观的话,也许,那些年代,铁饭碗是黄金饭碗,只是当下不应该再是只顾温饱的年代,应该有梦,有勇气,有责任担当。无法预知未来的自己,但,当下,我不能做拿着饭碗等汤汁的人。
纵然经过是漫长的,甚至艰辛,但我不愿在暮年时的片刻回忆里全是空白的,岁岁年年,过的千篇一律,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