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business trip到加州,老板M一会也飞到。我必须要搞清楚,否则无法工作。就一遍遍打这个德国号码,Thorsten终于接电话了,他也是IMD校友,和Frank关系很好,他验证了最坏的现实:Frank在以色列出差突然去世了,Guimar让他通知IMD朋友,具体原因他不方便问。他不建议我给Guimar打电话,会通知我葬礼时间。
我走出酒店,在Manhanttan beach海边走了很远:海啸声剧烈,Frank听不到了;凉风习习,Frank感受不到了;他爱的加州,我在这里,他永远不在了;开始跑步,不知跑了多远,回到酒店,老板到了约我吃饭,一家日本餐馆,老板收集很多复古车,一遍一遍讲他新买的跑车:有一种富人,拼命炫富,又怕别人惦记,特把自己富裕当回事!我恭维了几遍,说“我的好朋友去世了!”他说"I am so sorry"。然后继续他的炫富行为。我回到房间,半夜里撕心裂腑默默哭泣,悲伤和愤怒overwhelmed me淹没我,我打通了Guimar电话,她很遥远冷漠的说“Frank早晨电话时说他头疼,我笑他喝酒hangover头疼很正常;他和同事开会时说头疼,然后昏倒送到医院,发现是脑溢血,紧急抢救,把血抽出去;我飞到以色列医院时他不能讲话,但意识清醒;以为有救,但肺部感染,很快就走了。应该没有多少痛苦,葬礼你要代表朋友讲话!”
我回到纽约,夜深人静开始不控制的吃ice cream, 为什么要控制?我们控制自己饮食,自己身体,自己事业,自己命运,一切都要Perfect,没有意义,没有生命什么都是瞎扯!Frank那么要强,要所有人的注意力,要一切百无疏漏一切完美!他最后清醒的时候想的是什么?他会愤怒吗,我很愤怒,无处发泄,只能折磨自己。为什么不Fight?肺部柔弱压力下免疫系统会崩溃!他会有轻松感吗?他过得好累,好辛苦,好刻意!终于以他的Drama death使我们永远记住他,永远怀念他,永远是心灵上的伤!这可以发生在任何人身上,如果我死了,Frank会像我这么在意吗?开始喝酒,I will take as much ice cream and champagne before I die!
Frank在慕尼黑的葬礼上,我匆忙从纽约感到,看到标牌心一阵刺痛!那是一个凄清的早晨,我浑身哆嗦,找到Florian和Sunny,IMD学校派来Matt参加,让我感到温暖,10个同学来自世界各地,都很沉默,每个人都在想we start dying我们中开始有人走了,最想不到的会是Frank.......
Guimar看起来意外镇定,带着两个孩子,小小的,一个5岁一个3岁,萌萌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敢上前;Frank父母一副沧桑,妹妹和她同性恋女友一直陪伴,难以想象他们的悲哀!告别仪式中Frank美国老板讲了好多屁话,典型的庸俗发胖的中产阶级,难怪和Frank不合!Frank加州好友Paul(Berkeley教授)说:Frank有一天打电话,说是要去Berkeley他们家看球,开始从旧金山走起,晚上到了Berkeley,看完球,背起包又走回旧金山!Typical Frank! 我们笑起来!
隔壁一桌10个女人,明显来自不同洲,白黄黑皮肤都有,Guimar很淡然的说是Frank的情人们:来自世界各地,各种肤色,不见得漂亮,但都很Fit,是Frank喜欢的类型!我超级欣赏Guimar,超过Frank,有种冲动要和她一起抚育孩子长大。其中一个加州很Hippie小麦肤色S引起我的注意力,她有很生动的能量场;去墓地路上我约她一辆车。她说"The best sex is with Frank, after he left me I become a lesbian happily with my partner in SF!和Frank性体验最好,他抛弃我之后我只能和女人在一起了!”她和Frank在一起几年,当时Frank还没和Guimar结婚,她从来没想到Frank会结婚,婚后Frank和她还是朋友,偶尔一起.......她说Such a vibrant man!就不翻译了!
Frank墓地是他喜欢的,和花草树木阳光在一起,骨灰埋在树下,每天有鸟叫花香和太阳!Guimar一直微笑着,甚至很愉快的和我们照相,我怀疑她吃了什么药?
Florian和Sunny让我和他们一起住,我感觉很脆弱,不愿一个人呆着,就去了他们家大house。长见识:是一个荷兰设计师获奖的玻璃房子,巨大,有一个泳池和日式花园;所有都是智能控制。我在时清洁公司用的清洁剂对一面玻璃墙有损伤,保险公司要赔付十几万欧元;我赶紧离玻璃远点,不想把纽约房子搭上赔一块玻璃;我和Florian一起去门口深林跑步,他非常introvert内向,没多说Frank去世的事情,但跑步的时候突然面红耳赤,要发心脏病,我和Sunny被吓坏了,医生来说是心理问题引起的!我差点参加两个葬礼。晚上吃饭好多程序,Florian总是带着领带,Sunny也非常正式,一家人我在只讲英文,两个非常有礼貌的孩子吃完饭总是问我“May I leave the table?", 睡觉前都和我告别!我本来就心力交瘁,哪受得了这折磨,第三天找个借口坚决要求去Halmut酒店住陪陪Guimar。
Guimar家里到处是Frank痕迹,她抚摸着床说“Frank挑了无数遍才选中的,刚刚送过来,他没看到”;好多IMD EMBA的书,她说“我要都看一遍,理解他学的东西”;她说“Frank认出我试图微笑让我放心,就是说不出话”;她说“Frank经常说头疼,但hangover头疼很正常,脑溢血原因可能是基因,可能是bad luck”.............她说了很多,我晕晕乎乎的不真实感!孩子们跳上跳下是好事,她可以很忙碌,工作暂时搁置,她会带孩子去Serville待一段时间。我逃离出去,一个人去English Garden跑步!
IMD学校做的非常好,成立一个基金,我们一起募捐为Frank的孩子教育做些贡献,Florian和Morgan捐的最多!我号召EMBA同学捐款,之前不待见Frank的都很踊跃,反倒是好多关系密切的反而很淡然,让我也醒悟了一下!我们邀请Guimar参加EMBA聚会,她之前说去,最后告诉我看到我们活蹦乱跳的她心理难过,我很纠结要和她和孩子保持多少距离?
回到纽约,每天中央公园跑步我都会想到Frank,宁肯他一起马拉松抢占所有镜头,宁肯他来挤我占我的跑道,宁肯他只考虑自己,宁肯他批评我水泥地上跑伤膝盖,宁肯他决定跑完来我家洗澡做Muesli早餐不管我的安排,宁肯他总是炫耀自己有多fit,宁肯他再一次提出Sex要求,这一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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