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香。杏花。茶梅花。椿花。腊梅。菊花桃。棣棠花。梨花。石楠花。泡桐。紫藤。牡丹。琼花。蔷薇。月季。睡莲。白兰。楝花。使君子。凤仙。竹。海棠。七叶树。紫茉莉。曼陀罗。大王花。牵牛花。鸡冠花。野胡萝卜。洋紫荆花。白檵木。接骨草。紫锥菊。彼岸花。鹿角蕨。鹅掌楸。 ——这些便是《庭前花未开》里讲到的植物们。
年前冬日的某天,日光颇好。冯美人给我发微信,说在图书馆看到一本书,我一定会喜欢。待她把图片发过来一看,装帧与插图果然都是我钟情的风格,深度颜控患者立马打开app下单买了书。
欣赏花花草草向来让人觉得轻松又闲适。读李先生的“花事”也如此。唯二的长假,正适合在喧闹人群离去后泡杯茶捧本书懒懒散散往沙发里一歪,没什么负担地阅读。
读完了,便也捡一些片断来讲一讲。
李先生说他认识棣棠花是因为书法,练过宋徽宗的《棣棠花诗帖》。近两年一直练字,每每看到有人说起练字,总有遇到同道中人的亲切感。当然,亲切感也只是我自己的亲切感。
我还没见过棣棠花,只是看到他说棣棠花在日本叫山吹时,忽然想起从前看过的动漫《滑头鬼之孙》来,里面似乎是有一段关于山吹的念白,已经忘了是三行诗还是俳句。倒是对于风吹来便洒落漫山遍野金黄色的画面很有印象。“传说棣棠花即是金币落入山谷而成,很有画面感。”
近两三年没怎么看动漫了,很有几分怀念。
棣棠花之后讲的是梨花。一看开头就忍不住笑了。说是苏轼听闻好友张先八十岁纳妾,小妾才十八岁,于是苏大大就写了首诗调侃:“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忍着捂脸笑喷的意念拍照发给冯美人看。她一时也对忽然开车的苏大大叹为观止,并表示再无法直视“一树梨花压海棠”这一句。
我就又顺便给她讲了一件我爱豆苏大人的事。是说他被流放到海南的时候,随身携带的好墨用完了,于是他朋友去看望的时候就萌生了自己制墨的想法。两个人研究制墨,却差点儿把房子给烧了。
我跟冯美人打比方,说这两个人可能就跟做饭到一半把锅忘了一个样儿。
聊到这里,忽然就想归纳一个“我的不靠谱爱豆苏大人”系列,一定很好看。忍笑。
“苏轼的诗一写,张先和小妾的故事便流传了,张先并没有受到道德上的指责,虽说年龄差异悬殊到令人诧异,但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婚姻,算不上美谈,其中或有苦衷,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看起来也还算皆大欢喜。”
石楠花和大王花是两种香氛很特别的花。
用到“香”这个字,都有些心虚。大王花是腐尸味儿,石楠花…emmm,大家还是自助百度吧。
看泡桐的插图,才忽忽想起来,这不就是我家老院子里种的桐树吗?
以前院子里特意留着两块地没有铺砖石,种了两株泡桐。一颗没活,另一颗长势旺盛。
七八月份雨水多,年幼时没有手机的概念,大人也不允许长时间看电视,每逢下雨就搬个小凳子,坐在窄窄的屋檐下,听雨水击打在泡桐叶子上的声音。家里养过一只行动迅如闪电的猫。雨天树枝上总有鸟雀躲雨,然后就能欣赏到猫儿飞身扑鸟的英姿,并且一扑一个准儿,霍霍了很多只雀儿。
这样的猫终归是不能圈养的。它在我家停留两年,留下一窝孩子就出走了。
如今近十年过去,院子早已重整,没了泡桐,也没了猫。只多了三只狗子整日争风吃醋,闹个不休。
手机要没电了。就先写到这里。
庭前花未开。心中言未尽。
岁月不动声色,依然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