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身体不好,觉得好像全世界就我的身体是最差了;我觉得自己智商不行,做什么事情都被别人笑话;我觉得自己能力不行,从来没有一件事情让自己满意。生活一片混乱,事事都觉得苦痛,终于不禁要问问上帝,有没有什么工作轻松又舒服又不累的?
上帝是个老头,他现在比以前更加爽快了。为什么说他是老头了呢?是因为上帝已经活了太久了,久到都不知道有几百年了,到得现在就算没有死掉也已经是老得可怕的老头了吧?而老头总要表现得和蔼可亲才会受人尊敬的,那么爽快就是传达和蔼可亲的一种方式,上帝是没有理由不爽快的。那么上帝说,有的,我会尽量满足你。你看我做的这个棺材,虽然还没有修饰得美丽,看你这么着急,你就先躺在里面吧,没有比这更加轻松舒服的了。这么说,上帝是不怕辛苦的,他是活到老忙到老的,再加上乐于助人就更加地显得和蔼可亲了。
我说,让我再想想吧,躺在里面真的很舒服吗?我先在里面坐一坐看怎么样可不可以?
这个……我也没有这样的权力,你自己看着办吧。这么看,上帝的权力也不是可以大到无法无天的,那么好些假借上帝之名做出来非人性之外的事情,是可以想象得到而预知,但并非是人都有这能力。所以上帝也就多了去,个个也都真。
我说,上帝我就这么个要求了,这样都不行吗?万一躺着不好呢,我要是不舒服呢?我还是有很多疑问的,况且在我心里上帝肯定而一定是万能的。
上帝摇头晃脑地说,只怪我满足你的太多了,你就会感觉自己好像得到的越来越少,越来越难满足你了。哎,不过你还有什么要求呢?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尽量满足你的。
我说,我觉得我好像也没什么要求呀,只是这么小个的空间天气太热了怎么办?我好像忘记了第一个要求而提了第二个要求,一面又觉得十分讨厌麻烦,这上帝是这么的啰嗦,一点不爽快。
上帝说,这个可以有。说完拿起工具在侧边开了一个口。问道,你看满意不?
我说,好是好了,要是天气冷了呢?我觉得我这些年来越来越怕冷了,我自己都能看出来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了,看你这个一点保暖的都没有。我好像是越来越担心,越来越焦虑了。
上帝说,我也没什么可以给你保暖的呢,这样吧,我把自己的披风脱了放在下面给你垫着。说完就把身上的披风脱了放上去。
我看着上帝越来越真诚,觉得很满意了。突然想到自己很怕黑,便摇了摇头说,我很怕天黑怎么办?可以点一盏灯吗?
上帝很是为难了,说,我还没办法在这里面创造一盏灯,这样吧,我在里面散一些会发光的东西你看行不行?我说,不要太亮的,太亮了眼睛会闭不上,像月光的会比较好……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我的要求变得越来越多了,上帝得越来越忙起来,一直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的,晃得我眼花瞭乱,头晕目眩,人也焦躁不安起来。叫道,你停一停好不好!
上帝便要停下来,但身子仍然往前冲了一段,双手抱的头说,我头好晕呢,我看不行啊。我还来不及再问几句话他就倒在地上了。
我叫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呢,起来!你就这样丢下我了,你是上帝呀!我用力地摇着他的头,然而他只看着我并不说话了,但睁大着的眼睛只是消沉地看着,看得我心里发冷,仿佛是我对不住他,却也不肯说话,我禁不住这看了,越来越觉得自己要生气,直想把他下扔不管了,再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慢慢地闭上了,只见这脸上有点红红的,也不知道他是累了还是病了,到了现在已经没有生气了。只好把他的头放在地上 ,站起来要走开,又觉得十分的无聊,害怕他没有完全的死掉,要是醒来了没人照顾怎么办?我转过身来,往他身上踢了两脚,这死尸没有动弹,想也没什么可能活过来的希望了, 我还有好多要求还没说出来,心想这死尸也帮不了我了真是太没意思了,我今后该怎么办呢,我越想越想越生气,越是生气越是烦恼,便在这个死尸上发泻起来,弯下腰伸手一把抓起他,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既然抓起来了,也就顺手把它扔进棺材里面,不想上帝的尸身这么高大,还有大半截露在外面,把他挤压了好一会还是没能把盖子盖上,自己也弄得又累又饿又渴,人也更加烦躁,我发了疯的叫道,好难受啊!便在这尸身上狠狠的打了好久,总是没看到他软下去。也就跳到棺材上狠狠地踩了他三天三夜,终于踏得平平稳稳了,等我跳下来时,两腿发软,走路都很困难了。心想,我还是快点走吧,也许还有另外一个更好的上帝在等着我呢?哎,这想的是什么呀?自己也摇头,也许趋淡附势是人的本性?也许吧。
我刚走了几步,不想听到一声啪的声音,吓了一跳,接着身后传来了:你是骗子蛀虫骗子蛀虫!我回头一看,上帝的的灵魂正摇摇晃晃地追着我来,还有个声音一直喊:骗子,蛀虫,骗子,蛀虫……吓得我不敢回头,狼狈地逃窜。那声音总不停下来,直喊:骗子,蛀虫,骗子,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