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有慧》:有些伤口难以愈合,是因为里面有爱

热播剧《天才基本法》 的主人公裴之是个数学天才,可每当他想要学数学的时候,妈妈只有一句话“不行,除非我死了。”因为妈妈害怕裴之像他的姥爷一样,因为研究数学而发疯。

果然,在德国留学期间,裴之发病了。他听了妈妈的话,放弃了数学,而同时,也失去了热情、温暖和快乐。

治疗中,他得知自己的病并非是基因上的精神病,而是来源于内心对妈妈的认同。在腿上留下5条自残的伤口后,他对妈妈说:“忍不住去看数学书的时候,我就给自己划上一刀,只有这样,我才能减少对于精神问题的恐惧,对于欺骗您的内疚感。”

有一些伤口难以愈合,恰恰是因为里面有爱。

妈妈的爱,才是裴之发病的根源,更是制造伤疤的利刃。

就像小说《叶有慧》的主人公叶有慧,四年级时知道父母并非亲生,随之好像多了更多的关心和爱护,却让她的成长变得沉重而迷茫。

小说的作者张西与张爱玲、蒋勋同列为“十大华文文学作家”,是中国台湾最会讲故事的90后作者。在她的故事中,你能感受到自己似曾相识的伤痛,然后跟着主人公的成长和蜕变,治愈我们自己。

1、因爱而受的伤,表面是擦伤,里面早已伤到骨髓

四年级的一天晚上,叶有慧肚子饿了去找吃的,无意听到爸妈的对话,好像是说她是另外一个叶家人的孩子。那天起,小小的她带上了一个沉重的疑问“我是谁”,生活着,成长着。

高二的一天,叶有慧突然从同学嘴里听说,一个自称她阿姨的女人来接她,而这个人竟是她喊了这么多年的“妈妈”。可叶有慧没能等来妈妈一个亲口解释,只是跟着妈妈去了莫名其妙的地方,吃了莫名其妙的冰激凌,听妈妈发了莫名其妙的感慨。在她的铅笔盒里,妈妈在便签上留了一句话:“生下你的人是我的妹妹,你的爸爸叫叶智荣。”

叶有慧没有愤怒,没有质问,她自己没意识地边吃边哭,十八岁后搬离了“爸妈”家,再没提起过这件事。一切似乎都风平浪静,可谁能知道,叶有慧的心里装下了太多的不解和害怕。

而这一切,都是出于一个母亲对女儿深深的爱。

四年级的时候,妈妈觉得她太小了,怕她承受不了,打算过两年再告诉她真相。高二的那天,妈妈第三次流产,她很想告诉她的小慧“你就是妈妈唯一的女儿了”,可她怕伤害了小慧,就选择了一张纸条的交代,带她去了亲生母亲最爱的地方。

看似保护孩子的爱,却因为大人的不敢面对,让一个孩子感受到两次没有理由地抛弃。

这份爱的结果就是,叶有慧在长大后的关系里,始终不敢和喜欢的人靠得太近。


2、爱的证据,成了伤口愈合的阻力

叶有慧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再也没喊过女人妈妈。

学姐说起羡慕她有个温柔的妈妈时,她突然意识到扬起的嘴角,瞬间又被一股力量收起了笑容。她常和女人吵架,电话里甚至对女人咆哮:“你别再对我好了,我不需要你对我好!”每当她差点喊出“反正我也不是你亲生女儿“,又被从前的好多画面阻挡了下来。

她想起女人总留给她的热牛奶;给她买的草莓味的牙膏;在她偷东西时,没有生气,鼓励她对自己的错误负责;还有怎么和女人吵架,她还是不时给她送过来的两大袋食物补给。

这些来自女人的爱,都让叶有慧走不出怨恨,却又时不时升起自责。

还有她的生父,从前抛下她们母女是为了去赚钱养家,如今生母已离世,他时不时愧疚地出现在叶有慧面前,送来一锅又一锅鸡汤。他表现得很想弥补,却爱得笨拙又卑微,让叶有慧想恨想怨都找不到出口。

单纯的伤害只需要发泄和治疗,总能有所好转。

总是闪现出的爱的画面,矛盾的心理,却能让伤口结了又反复痂又溃烂。

3、最终让伤口愈合的,是去感受爱

能伤人最深的是爱,能治愈一切的良药还是爱。

其实,在叶有慧的成长中,她是有好多好多爱的。

比如养母“为你好”的爱,姑姑“带着怜悯和隐隐的居高临下”的爱,生父“好像很努力、却不懂负责任”的爱,并没有确立关系的男友“不那么勇敢却温暖”的爱,表姐“一副满不在乎”的爱……

即使这些爱给她带来了这样那样的伤害,但被爱包围的人,再回避,都没法不去感知对方对你的在意。在爱里艰难地成长,叶有慧终于明白:让她一直很痛苦的,其实是那个有亲生父母的人生,会不会比现在更快乐。

最终,她决定往前走,不再纠缠一个答案,因为爱让她的尖锐和柔软都有了去出。她给生父发了一条短信:“不用再给我送鸡汤了,往前过好你自己的人生吧。”她把3000元钱装回信封,第一次真心地喊出“姑姑”两个字,告诉她“谢谢你,但是太多了。”她对着来电话说“晚上不出去了,我要和我妈吃饭。”养母小心翼翼地帮她打扫卫生时,听到了好多年后的第一声“妈”,感慨万千。

生活只有一种选择,而爱却如此宽广。

受伤多年,叶有慧终于用感受到爱清理了伤口,又找回了可以轻松喊着妈妈、自然又放松的人生。



4、写在最后

只要爱还在,那些被爱伤到的人,终将被爱治愈。

和叶有慧一样,裴之感受着妈妈的爱,也回馈给妈妈一个儿子纯粹的、没有负罪感的爱,回到了属于他的人生。他说:“妈,我现在已经可以学数学了!我的症状没有复发,而且我也不会感到愧疚和恐惧。”妈妈和裴之相拥而泣,终于同意儿子去追逐他的数学梦想。

也许很多人都曾是受伤的叶有慧和裴之,那就愿每个曾经被爱伤到的人,都能读读这本书。然后回到那个本就充满爱的家,接过妈妈手中正摊开的床单,一人抖两角,和小时候一样,笑着,闹着,把床单甩到晾衣杆上,遮住晃眼的阳光,自然轻松地说一句:

“妈,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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