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2月17,农历正月初十,阳光明媚。
离别,一个人,烟花三月下杭州。
因为期待了好久的杭州,所以并没有觉得分别有多么难舍难分。没有多少犹豫,
说走就在,曾经在脑海里想象了无数遍的分别场景,终究很平静的别过。
从中午12点到凌晨2点,大巴整整跑了十四个小时。我也整整十四个小时没有合眼。我看车窗外的阳光从光芒一点点消退到薄暮慢慢笼罩再到夜色渐浓,从一望无际的绿色平原到冒着灰色的山丘湖泊,从小村庄的袅袅炊烟到大都市的闪烁霓虹,从一个城市悄悄挪到另一个城市。
我想起来在太原的生活,那段现在数起来都历历在目的日子。骑着自行车穿过大半个城区,和着上班高峰期的人潮,红灯,绿灯…耳边时而和缓时而呼啸的风声,雨滴,雪花,随风摇曳的枝叶和迎着太阳开放的鲜花,我见过最美的朝阳,和最绚丽的灯火俯瞰…
我想起姑姑每天的早餐和临出家门前的嘱咐,想起和朋友们的说走就走,想起每天的生活和过往,有时候会在睡前回忆起过去的每一天,从某一天到某一天,哪一天发生了什么,快乐,烦恼,还是难过,就像看一部漫漫的电影,然后,一直到睡去。
两个月前刚来杭州的时候,我不敢给我姑打电话,因为我知道她要是听见我的声音,估计又要拉着哭腔说不好话。还记得初中暑假的时候去太原,后来回到家的时候给姑姑打电话报平安,是王瑶接的电话,她说:我妈想你俩了,不想接电话。
之前从没有想过这些,也许是每天围绕都发生在身边,也许是因为太向往外边的世界,而当我真正地离开生活了许久的老城市,离开了每天都陪在身边的亲人,离开相处许久的朋友,离开过去的自己,重新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地方,才知道过去永远都过去了,再也回不来了。我忍不住要掉眼泪了,没有矫情,就是因为想念,因为不想离开。
凌晨2点大巴到达杭州萧山区,当我走下车的第一步,我想我是确确实实地站在了杭州的土地上。天似乎刚刚下过雨,路灯照着不远处的水洼,空气里都弥漫着清香和一丝凉意。深夜里疲惫到了极点,顿时感觉到清醒许多。我告诉自己,今后,你长大了,你要走向更远的地方,你要四海为家。
我没有去找家网吧歇上一夜的勇气,虽然很早之前就跟朋友嚷着:走吧,现在就走,到了杭州如果实在没地方住的话,我们就去网吧,又能上网,又能睡觉…
父亲说:从此以后天气关注又多了一个地方,杭州。
爱是如此炽热,让我热泪盈眶,让我每当想起父亲的这句话,都顿时充满了力量,无论疲惫,受到打击和冷嘲热讽。一个人在外,要找到精神的支柱,要找到精神上的信仰。
世界那么大,那么多的诱惑,我时常问自己,你是谁,你要走到哪。
前几天父亲中午给我打电话,问我工资发了没,生活费怎么样,是不是大手大脚花光了。或许是因为每天都见到我在朋友圈里晒丰盛的晚餐,我想我是想多了,我误会了父亲的意思,我在晚上回去之后怀着埋怨的心理把我这两个月以来的各种开支都列了出来,微信发给他。十二点了,他估计也睡了。
第二天下班前,他打来电话,我没有接。下班后电话又想起来了,我妈说的话,聊着聊着就说起昨天的事情了,我便委屈的不行了想哭,心里想着我每天的吃饭都要算着花钱,你还要查我的帐,我连每顿饭的钱都要算着是不是超额了。长这么大了这样的脾气还是不好改,总是喜欢顶着他,虽然我知道并没有对错之分。然而改天他打电话问我是不是还在生气,我说没有啊,生什么气。过去了总计较就小气了。
那时候我就想,我要更加努力,我要证明我自己。
有时候感觉自己很富有,有时候又会感觉自己很渺小。
我的努力总是赶不上我的梦想。
但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