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水,那人家


      那山

转眼间父亲离开我们已经一年多了。

父亲走的时候,山上的野菊花开得正灿烂。那天,一直下着小雨,因为悲痛,我没有能够采摘一束山上的野菊花送给父亲,那是他最喜欢的花,连同有野菊花的山。

我们村共有三座小山,一座叫茅草山,一座叫榆山,一座叫蛤蟆山。听这些名字,与草,与树,与蛤蟆有关,就知道这是些小山,没有多少气势。

的确,这三座小山,只不过是些小岭而已,我八十多岁的母亲都可以毫不费力的爬山散步。可是小的时候,感觉它们特别高大,这种高大感觉至今还在心里。现在想来,在我心里,这些山的高大,是因为父亲吧。

那个叫茅草山的山脚下,有我们村的土地。父亲是个老师,可他也特别会种地。我的印象中,父亲总是在山脚下的地里拾掇着,他收拾出来的地,如同他写满的黑板字,整整齐齐,舒舒坦坦。记忆中,父亲常穿件白汗衫,立在山脚下的地里,就是一棵树。

父亲的白汗衫湿濡濡的,弯腰下去的时候,汗水会落在地里,“汗滴禾下土”,这句诗的意思就是被父亲的形象诠释的。

农忙的时候,父亲不舍得功夫回家吃饭,我会给父亲送饭,父亲在田间地头吃饭的时候,我就跑到山上去玩。我不敢爬到山顶,因为我觉得山顶上的松树,很像士兵,那次天色晚了,我甚至觉得有个传长靴的士兵从山上走了下来。

我们山脚下的地一小块一小块的,种的大多是地瓜。父亲爱这山,也爱在山脚下种地。后来,父亲在病中写家史的时候,提到他小的时候,因为家里没有地,爷爷奶奶不得不带着大爷和六岁的他,去外地逃荒要饭。爷爷饿死在他乡,奶奶为了让父亲活命,要把六岁的父亲送给好心借住的人家,大爷知道后,坚决不同意,和奶奶半夜里偷着逃离了那户人家。

父亲一辈子爱这山,爱这片土地,拿每块地当宝贝伺候,即便是当了老师,也不辍劳作,也许和他这段童年经历有关吧。因为父亲知道,那山是他的家乡,那山脚下的土地是可以长初庄稼的地方。

由父亲,传递着对故乡那山的热爱,我们也一样的爱着那山。

我们小时候,每次放学后,都和小伙伴们相约,由茅草山跑到榆山,由榆山跑到蛤蟆山,每个山头都有我们小孩子的足迹。

春天来的时候,我们在山上寻野菜,听鸟鸣;夏天来的时候,我们在山上吹风纳凉;秋天来的时候,山上的野果就是我们小孩子的美味;冬天来的时候,我们会在在下雪天去山上滑雪。

那山,不再只是承载父辈们沉痛的爱,还承载着有我们快乐美好的爱。

    那水

我的家乡坐落在莱芜八景之一苍龙峡畔。

苍龙峡是一道有着“飞流直下三千尺”般壮美的瀑布的峡谷,号称“苍峡雷鸣”。

苍龙峡的美在水,在树,在文化。

这里的水,清澈透明,猛浪若奔。尤其是夏天来的时候,瀑布飞流直下,雷鸣数里。

这里的树,长在峡谷两岸的石缝里,左右相接,郁郁葱葱,隐天蔽日。

这里,据说是明代名仕亓诗教隐居的地方。苍龙峡奇石林立,很多地方留有古代名人志士的题字,是文化深厚,人杰地灵的宝地。

我们的村子在苍龙峡西边,苍龙峡东岸就是我和姐姐妹妹们上学的学校。

从村子走到学校,有两里地,要穿过苍龙峡的河流。

每到夏天,下大雨发大水的时候,就是我们上学最犯愁的时候。

每一次发大水,放学的时候,父亲总会在学校门口等我们,小心翼翼的把我们每个孩子护送过河。上学的时候,再把我们送到学校门口。

那河,依旧在,河水的中央有父亲牵着我们的手过河的影子。

因为这个影子,每次我回家,我都要在河边驻足一会,仿佛听到父亲,边牵着我们走,边嘱咐我们小心的声音,我的手心里仿佛还有父亲牵着的温度……

如今,我深爱着这条河,因为我深爱着心中那幅《送子上学》图。

那人家

这里,我要多费些笔墨写写我们这户人家。

如今的这户人家,在村子里,因为孩子们有出息,被人羡慕着,因为有我们伟大的父亲母亲,被人尊重着。

我就记记我们这户人家的院落吧,写写我的院落,我的家。

    打小在农村长大。印象中的家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几间平房,一个院落,木头大门,门口堆一堆柴禾,再加上院前院后种几棵树,还有一群鸡鸭在唧唧哇哇,有条老黄狗趴在地上看着贫家……

    我小时候出生时的家,是个很大的院落。里面住着我家族的二大爷二大娘。二大爷二大娘不是我的亲大娘大爷,他们应该和我父母是一个爷爷,算是很知己的本家了。虽然不是亲的,但是,我们姐妹几个和二大娘二大爷的感情却特别好,二大娘二大爷一家,住我们家大院的大北屋,他们的屋子里有着我们很多孩童时的记忆。

      二大娘北屋的后门外有一个窄窄的小院子,院子里长着一棵梨树,那棵梨树很高大,弯曲着身子。小时候的我特别喜欢仰望着它,在我眼里它应该是最高大,最美丽的树了。梨花盛开的时候,一片洁白,一片清香。那时候太小,不懂得诗情画意,也不认识字,不会背诵“忽如一夜春风来”这样的诗句,只是觉得它很美,喜欢笑嘻嘻地对着它看。

    二大爷喜欢下棋,他们家从来不缺少下棋的人。他们家我的俩哥哥也都会下棋,我那点“马走日子,象走田,小卒子过河不回还”的象棋知识,就是在看他们下棋的时候学来的。有的时候,大人们下完棋,我和姐姐就趁他们休息的时候,用他们的象棋玩个跳跳棋的小游戏,就是谁先跳到对方的地盘上,占领对方的老帅的位置,谁就赢了。我想,那时候,喜欢去二大爷的屋里玩,应该就是贪图玩这个小游戏吧。

        二大爷二大娘都吸烟。他俩吸烟的工具是一个烟斗加一个烟簸箩,烟斗长长的,烟嘴是铜色的,烟簸箩里有自家种的烟叶,还有一些卷烟纸。我特别喜欢看他们喷云吐雾的样子,有的时候,趁他们不注意,就拿起烟斗来比划比划,学着他们的样子。后来我和姐姐们就用南瓜秧子的枯枝当烟吸,有模有样的,当然,得躲着父亲,被父亲看见,是绝对不允许的。现在想起这些来,还有点忍俊不禁。

      我学龄前的启蒙教育,好像都是二大爷二大娘家给予的。二大爷二大娘性子很慢,说话柔声细语的,二大爷还会写毛笔字,会算算数,会打算盘,我们村里的人都夸二大爷聪明,说他没有上过学,识字算数都是自学的。我因此非常敬佩二大爷,觉得他无所不能。

    那时候,村里没有幼儿园上。直到五岁那年,我抱着小板凳,跟着比我大两岁,到了学龄的二姐去上小学。那是什么样的小学啊,村里找了一间闲置的小屋子,找了个认识字的人做老师,小孩子有七八岁的,也有十几岁的,都是自己带着板凳,背个布书包和本子去哪那间小教室,跟着老师学习写些123456,上下左右等简单的字。

    可惜的是,我跟着去了半天,老师嫌弃我年龄小,就再也不允许我去上学了。我就再次回到我家的大院里去玩。

      院子的南屋里住着我的一个爷爷奶奶。他们也不是亲的,应该是和我的爷爷奶奶是兄弟。因为住在南屋,我们叫他们南屋老爷,南屋奶奶。我对南屋老爷的印象不深刻,南屋奶奶留给我的印象就很深刻了。她身子瘦小,满脸皱纹,她脸上的那些纹烙,褶皱的像菊花,她喜欢说“阿弥陀佛”。

      我喜欢吃南屋奶奶腌制的萝卜缨子咸菜。她们家的屋门口有几个大咸菜缸,我特别喜欢去偷看,我喜欢吃里面的姜块,南屋奶奶的女儿家里种姜,会给他们拿来腌制。我最喜欢吃的就是姜块,那个时候,辣乎乎的姜块,一丝丝的撕下来吃到嘴里,辣得我滋溜溜的,这是我童年最美味的记忆了。

    我们家住一间很小的北屋,那个小屋子除了那土炕,挤满我们一大家子人。还有那几个小板凳,经常地被父亲拿来做玩具,带着我们排火车,唱着“小板凳,排一排,排起队来火车开,嘟嘟嘟嘟开到北京去……”,别的,就没有什么记忆了。

    这应该是我五岁前的所有记忆了吧。

    五岁后,我们搬进了新家。新的家是一个很大的院落,专属于我们自己家的院落。这个院落真正的盛满了我和姐妹童年的快乐时光。

    院落里,有我亲自种的一棵桃树。那是我去野外挖菜的时候,发现的一棵小苗苗,挪回家来,种在院子里,它就真的活了下来,后来活到开花结果。我清楚的记得,我小心翼翼的给它浇水,用树枝把它围起来,保护着它,怕它被鹅子、鸡吃掉。那时候,种下一棵小树就好像种下一个梦想,属于小孩子的五彩梦想。

    我家的院落里还有一堆石头,我和二姐常常以石头为目标跑着玩,谁先跑到石头边上谁就赢了。有一次,我摔倒在石头边上,右眼角磕破,至今留有一个疤痕。我记得,我哇哇哭着,父亲抱着我百米冲刺般的速度冲向卫生室的情景。父亲焦急的样子,一直很清晰的记得,长大了才知道,这叫父爱。

    院落里,还有我和二姐喂养的小鹅子。我们喂养了两只鹅子,后来死掉一只。活下来的那只变得非常抑郁,二姐就给它取名,叫它“小鹅子”。我们悉心喂养它,怕它也死去。小鹅子在我们姐俩的悉心照料下,坚强的活了下来,它对我和二姐特别依赖,我们每次轻轻呼唤它“小鹅子”,它都会摇摆着,“嘎嘎”的答应着走向我们,它也成为我们最好的童年伙伴。

  还有,我家的那只小黑狗,很老实的样子。奶奶最喜欢这只黑狗,奶奶一唤它“狗哦”,它便过来按照奶奶的吩咐干活。后来,因为村里不许养狗,它被村里的打狗队打死了,父亲不允许我们看到这样惨烈的场面,我们谁也不知道被打死的它最终去了哪里,只是,我们家从此不再养狗。

    院落里,还有我家的小猫。家里老鼠多,我们便养了一只猫吓唬老鼠。这只猫老喜欢上炕,父亲不喜欢它,我便也不喜欢。但是它特别粘人,喜欢偎依在人的身边。现在懂了,也许它是怕冷,或者是怕别人的冷落,总之,它想依偎着人寻求一份安全感。懂了这些后,对自己当初对它的不喜欢,心里觉得很愧怍。

    我们家这个大院,前面有一道水沟,水沟里就更有趣了。里面有夏天叫的青蛙,有春天盛开的槐花,有秋天的酸枣,有冬天的积雪。

      我特别喜欢的是,水沟里有很多奇异的石头。石头窝里,夏天下雨后,可以抠出泥巴,石块里的泥巴特别粘,我可以用它做各种工艺品,捏大公鸡,小猴子,手枪是我的强项。捏好了,晒干,就是我们亲手做的,小时候最好的玩具了。贫穷没有限制我们小孩子的想象力,反而让我们拥有更好的想象力,拥有期待感。贫穷最好的一点,当一些期待无法用钱买来满足的时候,就会亲自去创造。所以说,我很感谢那个贫穷的年代,它给了我太多的宝贵经历。

  这个院落,就这样被我们几个孩子用童心经营着。院子里充满着无限的快乐。

    由此,我对院落就充满了这样的美好的童年情节。

    后来结婚后,来到了城里,说起来,有种巧合,可能叫缘分。

  我的第一个家是楼房,但是,楼房前后,是有院落的平房。我现在住的家是楼房,楼房前面,还是有院落的平房。

  也就是说,我从来没有远离过有院落的平房。

  很多人说,我们的家不是正规小区,楼房前面还有平房,像在农村,建议我换个房子。

    但是这些年,我一直没动,一是因为这里上班方便,再就是年龄大了不愿意用精力再去倒换房子,更重要的是我越来越喜欢这样的环境。

  早上,明媚的阳光洒进屋里,外面就远远的传来一阵阵鸡啼。一出门,我就可以看到各家的墙头上摇曳的各种花。有丝瓜花,有南瓜花,还有扁豆花,黄的紫的,相映成趣。花爬上墙头,得意的笑,不几天就可以看到花悄然落下,一个小瓜蛋子悄悄长出来了,变魔术一样的,这会让人感叹:好神奇的生命啊!

    各家的围墙外面,只要有土地的地方,就被人种上韭菜,那些韭菜是永远吃不完的,割了一茬又长一茬,最后根被埋在土里过冬,来年的春天又长出来新的韭菜。

    我家楼前的院落里,沿墙根被勤快的人栽种了几棵五花果,石榴树。这个季节,无花果的果实长满了树,圆圆的,可以吃。我每次看到它都禁不住的想摘一个吃,但是因为是别人栽种的,也就压制住这样的欲望。不知道,是不是大家都和我一样,想吃,但是因为是别人栽种的,不可以随手摘了吃,所以,五花果就密密麻麻的,自由自在的在太阳里结着果实。石榴树的花,是可以随意欣赏的,火红火红的,你看半天,也没有人会管你,所以眼睛的福气远远比嘴巴要好。

    站在我家楼上的后窗口上,我可以看到各家院落里:春天来了,这家的杏树开花了;夏天来了,那家的黄瓜结果了;早上,谁家出来进去在忙活做早餐;晚上,谁家来客人了。各家院落里,都以不同形式记录着各家的忙忙碌碌,有滋有味的小日子。这让我觉得,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记忆中的院落,这样的接地气的生活让我感觉很踏实。

      夏天傍晚,每天下班回家,会有吃过晚饭出来纳凉的老人。他们坐在院落的旁边,或者在一块石头上,或者是在一棵树下,摇着蒲扇,说笑着。谈谈吃的晚饭,谈谈各家孩子,谈谈哪家的丝瓜……这些生活素材,活生生地做了他们的谈资,如果写下来,就都是生动的文章,应该说,他们都是最好的作家。

    看到我,他们会打招呼:下班了。眼睛里有对老师的尊重和崇拜,很朴实,很自然的。“这么晚啊”,也会表现出对一个晚辈的心疼,也是很朴实,很自然的。

  至今,我换的地方就只有这四处。每一处都离不开院落。也许,我注定是离不开院落的人,每每看到,住在楼上的人期待有院落的时候,我都会觉得无比幸福。因为,我一直有我的院落,属于我的,不属于我的,我都可以用我的眼睛,看到院落里很多美好,用我的心灵感受到院落里的一种安宁。如同,我从未离开故乡。

    心安处即为家,我的院落,我的家。

  我从来没有远离过院落,注定此生不会漂泊,就像门口的树,根在这里,生命就在这里。

在这里,我收录一下弟弟在父亲走后写的一篇文章,《房子》,用它记录一下,这户人家,走过的曲折的路,记录一下,这户人家的,那个远去了的伟大的父亲。

弟弟的作品

那山,那水,那人家。我走不出去的故乡,我永远爱着的故乡,因为它我最爱的人在,父亲走了,我的母亲依然坚守在这里。

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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