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了一家医院，很是感慨。资料显示，这家医院始建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是当时当地最大支柱产业的职工医院，大楼新建于1993年，最新的装修是2008年，停业于3年前。
走进已经废弃的医院，院内杂草丛生，室内尘土飞扬，不同年代的痕迹层层叠叠。但当年的架子还在，看的出来初建规划的用心和次次翻新中的无力。有墙上娟秀字体的手写医务规章制度，有90年代常见的刷漆木扶手回转楼梯，有被子胡乱堆着的病房似乎刚不久前还在使用实际灰尘累累，有半开着的检验科窗口还悬挂着当时的纪录。仿佛拍电影一样，似乎眼前耳边当年热火朝天的一幕幕还在闪现，而又嘎然而止于某一刻，人去楼空。
这也是一种朦胧和恍惚。
因为我从小生活在医院，三四岁起就陪母亲值夜班。哪怕什么都不懂，对于这种似曾相似的氛围还是熟悉的。
那当年干劲十足的人都是白干了么？想起略心痛。但这不仅在这件事上是这样的，在历次更严峻的历史更迭上更是了。人一生之短暂，为了某一个目标，或时代潮流或事业理想，或爱情亲情，或仁或义，倾其一生。在他人换了时空看来，也许都是不值得的。
但当事人做了便做了，完成与否其实不重要，后世怎么评价也不重要。所谓此心此弦，自理桑田，刹那永恒，哪怕不可能永恒刹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