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里被后人称之为“千年古村,进士村”,它不仅是少有的千年古村落,更是文化底蕴深厚,历代学子崇文尚学,好读成风的“进士村”。更甚于古时官员经过此村时,武官必下马,文官必下轿的习俗。我有幸在学校组织的采风之行中见识到了它的文化厚重。
走进防里,映入眼帘的便是满是中了进士的壁画还有那和现代房子相映衬的古楼,与别的村落不同的是,防里没有许多现代化的建筑,也许是为了和古楼相映显得不突兀,他们的房子大多低矮。为我们解说的是欧阳家族的后人,从他的口中知道原来欧阳姓、孙姓和杨姓是防里的大姓,村人基本上都由这三姓的人士的组成。而在唐、宋、元、明、清年间,村中共考取19名进士之中,也都出于这三姓之中。
防里祠堂是我们最先参观的,令人新奇的是,祠堂外面竖着许多石块,有些刻着些字。原来啊,防里人在每考中一个进士之后都会在祠堂门口竖一块这样的碑,掏钱买上的不留小洞,凭真才实学考上的则在碑上留个小洞。19块石碑,都有着小洞,无一例外。我想这大概和防里人将“当官靠读书,作田靠喂猪”作为他们的家训是离不开的。而更让人敬佩的是,防里人做官都清廉自守,始终将为民办事记在心中。据悉明朝一代权臣严嵩的夫人欧阳淑端出自防里村,而欧阳淑端及防里村没有攀登富贵而鸡犬升天,甚至于为了避嫌,该村的儒生们在严嵩任宰相的二十余年里,没有一人参加科考,更没有人去依靠严嵩求取一官半职。严嵩倒台被抄家后,防里人没有被查出一点不正当行为,被人称为“防里清门”。
除了祠堂外,我们还参观了贞节坊、欧阳豫生古宅、欧阳邵祁古宅、古樟群和星拱桥。最让我映像深刻的是贞节坊和古樟群,贞节坊是为两个终身寡居的女人:段氏和刘氏妯娌而立,她们经媒妁搭桥,分别与防里欧阳行、欧阳济两兄弟定亲。欧阳兄弟外出山西经商,遭天灾,客死他乡,段氏与刘氏按封建礼仪,各抱一只公鸡拜堂成亲,结下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段氏刘氏两妯娌从此住进这栋木楼,寡居终老。她们一生只留下了姓氏,甚至连名字都没留下,在感慨理性摧残女性之余又不由得为她们的精神肃然起敬。
古樟群是最古老且最能见证防里历史的,三十余棵古樟散落村庄周围,依绕着村庄,成为蔚然的景观。最老的一棵,树龄已达1050年,树干需九至十个成年人手牵手才能合抱过来。据悉村中每出一名举人或进士,此人就得在树里种下一棵樟树,代代相传,日积月累,就形成了人成才、树成林的传统,这些饱经风霜、枝叶繁茂、遒劲有力、气势轩昂的古樟树,树起的是受人万世景仰的道德标杆,也寓示着这个古老村庄曾经繁盛的香烟与文运。
这次防里之行,让我感慨良多。我为防里的文风浓厚而倾倒;为“清门防里”而敬佩;为段氏、刘氏的精神而由心地钦佩。只可惜自己未能生于防里,成为防里人,不然该多骄傲。但我坚信,防里后人一定会谨遵祖规祖训,将“耕读传家,清风正气”永远地传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