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阅读了杨本分奶奶的作品《豆子芝麻茶》,里面秦老太的故事让我泪流满面。
昨天还和朋友聊天,她说:“人老了,真可怜,你会老,但是不会死”。这真的是很可怕的事,人会老,却不会死,就这样无望地活着。
容貌变丑,五觉衰退,头脑迟钝,行动不便,亲友伴侣离世,儿女忙碌,只有你仿佛被砍断了所有感知外界、享受生活的触角,就一个人硬生生活着。
秦老太显然不是这样的,老了还能有自己的爱好,捡垃圾。不管是因为想捡垃圾卖点钱还是就是单纯地爱好,都很好。起码她还有所期盼。
她的一生太苦了,“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一点不假,秦老太的悲剧一开始便是父母造成的,她躲无可躲。她生来仿佛就富有原罪了-“耽误了母亲读书求学”,可是这是她的错吗,如果可以选择,我相信她宁愿不出生。
父母赋予孩子的“原罪”真的是一种自私霸道摧毁性极强的苦难,且是孩子本可以避免的苦难,就在父母一念之间。秦老太先被母亲虐待,后来又被父亲毒打,时代赋予父亲的苦难,父亲很可怜,但是也很可恶,他转移了一部分苦难到女儿身上,仿佛女儿承受了他的坏脾气就减少了他的苦难一样。
这个故事让我联想到杨本芬的另外一部作品《浮木》里的文秀,她清秀美貌热爱生活,她本是村里最漂亮的女子,嫁给了村里优秀的篾匠松林,郎才女貌,夫妻恩爱,羡煞旁人。然而在文秀怀孕四个月时发生了一场意外,她本能地护着肚子中的孩子而破了相,变成了一个丑八怪。
虽然松林没有嫌弃他一如既往地对她好,但她却无法接受自己,变得歇斯底里,寻死觅活,把一个原本幸福的家搞得鸡犬不宁。还把一切怨气迁怒到女儿身上,总觉得就是因为护着这个女儿而让她失去了她的美貌,从小就特别嫌弃亲生女儿,没给过女儿一点关爱,并且还强硬地拆散了女儿的美好姻缘,像个巨大的阴影,笼罩了孩子的一生。
她是可怜的,但我觉得她孩子更可怜。早知这样,文秀不如护着脸,起码世上可以少一个受苦受难的灵魂,也多一张美貌俊秀的脸和善良的人。
好在秦老太有一个强大的精神内核,她没有被厄运打到,了此残生,而是像一颗饱满健康地豆子,始终滚动在自己的人生路上,从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