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坐在老家的炕上,抬起头看看周围的环境,炕的正面墙上用红毛钱缠出来的喜字还在哪儿,只是颜色没有以前鲜亮,三十多年几乎每年过年都要回去,房子里取暖用的炉子从原来的蜂窝煤炉子换成烧碳烧柴两用的炉子,原来的炉子是通过坑上的烟道走烟,但由于年长日久,虽每年生火的时间都不超过十天,但坑上的烟道有可能已经堵死走不了烟,现在也换成了银色的铁皮烟桶,它也是这个家最新最亮的的东西。墙也旧了,有被烟熏的痕迹,又好像是斑驳的尘埃的灰。
老公还在正房陪老爷子说话,我一个人靠在枕头立起的靠背上,往夕的事情犹如隔日,那么清晰那么无奈。
就在这个坑上我两次煤气中毒,差点去见马克思。一次孩子还在怀里,因为回老家不适应有点感冒,而我因为担心孩子一晚上睡得不踏实,老公一回来就放了羊,经常是整宿的不回家。大盖半夜两三点,发现孩子不再闹腾,小脸绯红,我也有点头晕,身上无力只想睡觉,但头脑里萦绕着煤气中毒的症状,脸绯红嗜睡……我一激灵下了地想去开门却晕倒在房门口,大该是我在开门前就大声的喊叫过,或者是我摔倒时撞击倒地的声音,总之是惊动了东房的公婆,才把我和孩子转移至他们的房里,算是捡回两条命。
第二次煤气中毒孩子大盖三四岁,这一次是孩子救了我。晚上依然是老公不在家,女儿还在公婆那边玩,我先睡了,后来女儿过来睡觉发现房间很呛,喊我,我已经快不省人事了,发现我不对劲,去叫她奶奶过来,我才算得救。那晚我和女儿又在公婆房睡到天亮,老公回来后,老人因为受了惊吓,结婚后第一次,婆婆责骂老公晚上不着家。
如今婆婆去世已十四年了,这是我和老公结婚后第二次清明节前回老家,第一次回老家时孩子才出生后四个月,由于一些原因,老公非说服我赶在清明前回老家。那次孩子回来第二天就犯病了,一直昏睡不醒,叫醒后脑袋像拨浪鼓一样不停得摇,婆婆吓坏了,以为是人们所谓的四六风,找了当地几个大夫看了都不管用。听说二十里外一个村子有个专给小孩治病的名医,我们租了一辆农用车赶过去,一个四合院,房子盖得很气派,院子里有不少家长带着孩子,有的孩子像我一样抱在怀里,有得能够走路,但年龄都不是很大,拖着爸爸妈妈的手在院子里等待着。
轮到我时,大夫很有经验地将手放在孩子后脖颈摸摸又摸摸肚子,孩子哼了两声,大夫说没事,中耳炎,肠胃也不太好。
我说:她一直摇头摇得特别快。
大夫:不会说话,难受了肯定要摇头了。
我被震惊了。简直是神医,记得当时就开了一支几毛钱的消炎药水。我觉的不可思议,又觉得这病也瞧得太简单了,大夫拿什么赚钱?又缠着大夫问长问短,大夫无奈,又开了十包龙牡壮骨冲剂是补钙的。
药刚用过一次,女儿就不摇头了,当然还是坚持将一支药全部用完,为了巩固疗效,离开老家后又买了类似的药用过几次,直到现在,女儿的中耳炎再也没有犯过,龙牡壮骨冲剂是白买了,孩子根本不喝,大夫说的肚子不好,是因为先前找别的大夫喂了女儿七珍丹正好起了药效。
一直很怀念那个大夫,后来听说那个大夫一次意外死了。我觉的非常可惜。他是我一生遇到过最好的大夫。
真是民间有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