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最难过的,莫过于当你遇上一个很特别的人,却明白永远不可能,或迟或早,你都不得不放弃。
婚纱照洗出来了,最大的一幅已经挂在了新房的卧室墙上,再有三天婚礼就要举行了。
坐在一旁看婚纱照的欣,突然坏坏地笑道:“你和霖是怎么‘秀’到一块儿的呀?”我一惊,淡淡地说:“似乎——我忘了!”
那时,成是知道我爱吃秀逗的,成总是换着口味买不同的秀逗给我吃。
高三分班时,我希望成读文科,而成却选了理科。
但考大学时,他并没有考去他喜欢的上海,而是与我一样考到了这座我心仪已久的城市。
偶尔,他会发些贺卡给我,而我每有回复的冲动,却又不知能说什么,哪怕仅仅是一张贺卡。
我以为,我们是心意相通的。
我以为,有些形式上的回应,并不需要。
我以为,他懂我。
大学毕业,见到了成,他的旁边有一个和他同样身高的,据说还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生,看上去很般配。可我哑然。
——
再有三天婚礼就要举行了。过一会儿,霖会打电话过来,而现在,我却很想打个电话给成,我小心地打开日记本,日记的一角有他留下的而我却不曾打过的手机号码。
“喂!”
——“成吗?”
“你,你——终于打电话了!”
——“我,想见你!”
“明天吧!现在,我在上海,明早就搭班机过来。”
——“那好!”
我挂断了电话。
不到一分钟,电话铃响起。
“喂!”
——“怎么了?声音听上去那么弱?”
“没什么了!”
——“秋凉了,不要总忘记加衣服。多穿点儿!婚纱照,爸妈那边我都寄去了。他们后天就到!”
“哦!”
——“真的没事?我过来陪你!”
我正要张口,霖已挂断了。
——
第二天,11:46,电话响了,果然是成。
他说,他在机场,要不要他过来接我。
我说,不必,12点半,在我曾读的大学门口见。
霖在一旁打游戏,见我挂了电话,随口问我:“老同学吗?”
我答道:“嗯,聚聚!”
“那玩得尽兴些,回来时电我,我来接你!”霖停下游戏,对我笑笑,说。
见到了成,我关了手机。
他依然白皙,依然戴着一副轻质眼镜,还是那股长腿欧巴的韩范,只是神情间已有了我曾渴望的成熟。
我开始后悔见他,因为我不知能说什么,说秀逗吗?
我带他去了我大学时常去的一家饭馆。
点餐时,才发现,那么多年,他知道我爱吃秀逗,也知道我爱吃麻婆豆腐,可我竟不知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于是,我们各自点了一份简餐,他又为我加了一份麻婆豆腐。
饭后,我对成说:“你一定没去过我的大学吧?我也好几年没来了,一起去走走!”
成笑了:“你还是那么独断?其实,在你进校的第一天,我就来过!”
我不语,因为我不知道,关于他、关于我,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多少。
我和他一前一后进了校园。
校园依然,除了新建了一个图书馆和一个室内游泳馆外,该凋零的草木依然在凋零着,校园里随处可见的“一对对”CP,不知能以喜剧收场的会有多少。
偌大的校园,只逛了一圈,却已是夕阳斜了。
成问我:“想去哪?”
我说:“去江边,可以吗?”我知道这个北方的城市根本就没有江。
成拿出手机,拨完号码后,我听见他说:“请预订两张下一班回上海的机票——”我抢过电话,挂断了。
“成,后天,我要结婚了!”我低下头,泪水却要溢出。
我听见他重重向外吹了口气,说:“他比我好吗——不?现在去哪?”
“‘回眸’吧!一个挺格致的茶吧。”我尽量掩饰心中的不平静。
可能是天凉的缘故,“回眸”的人很少,空气中飘着经典的《梁祝》。
我轻呷一口茶,不识趣地问成:“你,也快有家了吧?”
“和谁?”成抬眼看我,半晌,反问我,道,“我只想过,和你。”
和多年前一样,我又开始紧张,慌忙岔开话题,问他事业进展云云。
茶吧要打烊了,我和成走在灯璨人稀的街上。
我禁不住问他:“还记得‘秀逗’吗?”
他幽幽地回答,“记得怎样?你爱吃的。”
我来不及接话,就被他的手臂一把揽入怀中,弄湿了他胸前一片……
我打开手机,全是霖的语音留言,我回拨了他的电话,轻轻地说:“霖,我玩得很开心。让你担心了,对不起!我在楼下,来接我吧!”
——
第三天,我和霖的父母都来了。四个老人参观完新房,都很高兴。
夜深人静时,我打开了电脑,DIY了一张封面是一个装满了桃心的圆的贺卡,贺卡的扉页我留了一个我和成永远都回答不了的问题:
为什么你我的爱“秀”不成一个圆?
然后,我点击了“发送”,第一次回复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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