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像一只游走的风筝,越飘越远,山高水远,遇见诸多姹紫嫣红,点缀这空白的嗅觉。学生时代最是单纯,美好,无忧无虑,在这段梦里,邂逅诸多可爱的面孔。尽管可能这里很多人都在转角去向了和我不同的方向。可能我们已多年未见,但转过街角,再次见面,仍会摆摆手,“嗨,好久不见”然后相视一笑,一起回忆过去的日子。
我的独白
十一二岁的孩子总会被当做小孩儿,好像什么也不懂,其实这时的孩子心理基本发育健全,差的是知识和生活经验。那时的我上小学五年级,人小鬼大,每天骑辆自行车在学校和家之间往返,看一路的人事和风景。今天什么花儿开放了,明儿什么树发芽了,路上又有买小吃的了,那边新开了一家店等等。每天看路上遇到的风景都能脑部一场大戏。那时的语文老师要求每天都要写日记,由于要检查,而自己又不愿老师窥透自己的心事,索性大多每天写路上的风景,写那些热闹的烟火气,竟也多次被评优。我所在的小学每一年级只有2~3个班,所以一直没有分班,也就是说,我们一个班的同学在一起上课很多年,彼此熟悉的不得了。一起学习,一起嬉闹是整个小学的日常。
那个喜欢偷看我日记的男生
那时我语文成绩多次被老师夸赞,每天的日记几乎都会被表扬,也不知什么时候我的日记成了班里的典范。我座位的左前方的男孩儿,呆呆的,写字很特别,好像每次写字都要把全身的力气发挥到极致,渲染出一种很努力很认真的态度。事实上他确实很努力。也不知何时,我们熟识起来。或许是在某次值日,他帮我倒掉了垃圾;或许是在某次讨论数学题时,我们产生了分歧;或许是某次回首时,他看到了我。总之,我们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又一次把被老师表扬后,他站在我的面前,“让我看看你的日记本呗”我:“。。。。”(拒绝)“日记这么私人的东西怎么能让人看嘛”,“可是老师也看了啊”“呃呃呃呃,好吧好吧,拿去吧”。其实日记本里的东西也没什么隐私,只是一篇篇不成熟的小作文而已,但在那个年级却也羞于让同学看见。他很认真的双手接过我的日记本,慢慢翻阅。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故意当着我的面大声朗读日记。从这同学们眼中开始反复出现以下场景:“你干嘛读出来”我伸手便去抢日记本,而他抓着本子灵活跳跃地飞快逃跑,我围着教室去打他。一度,为了躲避我的“追杀”,他躲到厕所不敢出来,却又在门口调皮地冲我做鬼脸。可能他只是觉得好玩儿,也可能他只想用这种方式逗我开心。现在这样的日子早已远去,那个小男孩儿也早已遗落在毕业的那个盛夏,但我时不时还会想起那段花香四溢的日子。
那个和我一起“风雨无阻”的姑娘
我和她相识地较早,现在大概有数十年的光阴了吧。那时她在班里位列前茅,老师很喜欢她。我坐在教室南侧靠窗,她坐在靠北的中间,我们隔了一个过道和很多人,但我们经常讨论问题和一起玩。每天早上我们都会提前去学校半小时,除了清洁卫生,就是玩游戏。捉迷藏,跨步,跳绳等等,虽然好多游戏早已丢失在风里,但那份欢乐却留在心底。后来,她开始回老家住了,回老家要经过我家附近的路口,于是,我们时常一起骑自行车回家,一路上,边走,边笑,一起走过这段回家的路。那是寒假前在学校的最后一天,天气阴沉,妈妈怕下雨非要给我带上雨衣,领过通知书后果然下起了冰雹夹雨。我们两个背着小书包,穿上雨衣,踏上了这条一起走过很多遍的路。但那天的风实在太大,逆着风,雨衣胡乱的摇摆,车子很难行进,我们两个相互扶持,走的很慢很慢。冰水不断地飘进我的头发,衣领,小脸发红,手几乎握不住车把。我在她后面,脑海里忽然闪现一个词“风雨无阻”。心想这大概就是风雨无阻,同甘共苦了吧。来到我家,妈妈给她找了衣服换上,还给我们做了暖暖的姜汤。那是她第一次来我家里,从此我们更亲密了,一直延续到如今,以后还将继续一辈子。
那个经常为我整理课桌的女孩儿
她是我的同桌。那时我很讨厌她,讨厌她学习很差,讨厌她总是写错别字,讨厌她总是不经过我的同意整理我乱糟糟的书桌,而使我找不到要用的资料。她在班里好像是一个透明人,
没有人喜欢她,也没有人关注她;她老是开一些无聊幼稚的玩笑,让人很烦;她好像不能感受到别人的情绪,总是错把别人的厌恶当做玩笑,好像永远都不相信恶意。没错,如果不是老师安排我和她坐一起,我们的人生轨迹可能永远都不会交汇。她好像把我当做她的光,每天把和我讲的话写进日记里,可我并不喜欢呆在那本错别字横行的日记里。老师在其中留言让她多向我学习,可是她并不喜欢学习,依旧如此。我有两个好朋友,她们既长的漂亮学习又好,她们经常和我一起玩儿。她们也很讨厌我的同桌,不喜欢她缠着我,经常拉着我躲开她。正如那天下午放学,做完值日,学校只剩下我们四个,我和两个朋友相约要一起回家,但她还在和我玩闹,抢走我的书包,不肯还我。我有点不耐烦,“我不要了,你拿走吧”。“你真的不要了?”她还在笑。那两个朋友乘机一起抓住她,夺回了书包。可能被抓疼了,她突然蹲在地上默默哭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哭泣,心里突然有点懊悔,可是很快就被两个朋友拉走了,我甚至没有留下一句安慰和道歉。在回家路上的我很难过,觉得很对不起她。她只是喜欢我,想和我一起玩啊。经历过反复的心理斗争,我决定骑车返回。回到学校,她还在那儿,没有看我,小声说“我只是想和你们一起回家,一起玩而已。”我更难过了,感觉自己践踏了她的尊严。我把她扶起来“走吧,我们一起回家吧。”这时我才突然发现她其实很孤单,她对人那么真诚和热心,只是有点呆呆的,而我却伤害她,我又算什么呢?后来,一直在找机会弥补。我在座位上和别人聊天的时候总有意无意的给她留几句话来回答,认真听她讲一些生活琐事,帮她改日记中的错别字,给她讲数学题,中午主动约她一起回家,希望我们能一起变得更好。这是我真正认识她的开始,慢慢我发现她有很多优点,也很可爱。我们现在依然是极好的朋友,以后也一定是。
她们三人是我生命里浓墨重彩的一笔,我们的相识简单抑或曲折,美好或有点令人难过,现在分别抑或相伴都不再重要,那份记忆永远留在心底,只要我们愿意回忆,它就在那儿。回忆似一阵风,不断游走,伴着花香,看着我们相聚和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