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零年五月十五日,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
细蒙蒙的雨丝夹着乍暖还寒的春风,正纷纷淋淋地向大地飘洒。按时令讲已经立夏,但中国的节气在这片北美大陆上似乎有点水土不服。上个周末,恰好是立夏那天,一场大雪席卷了刚刚露出枝头的春意,气温骤降到零下十度,门前的玉兰花红颜薄命,一夜间香消玉损,让人感慨气候的无常。
另一个让人感慨无常的,是命运。
二零二零,本该是平平常常的一年,却让每一个人生生体会到了历史感。从三月初开始,这座城市跟其它地方一样,学校停学,商场停业,公司全员在家工作,今天已经是第七十天。无论经历过的,还是正在经历的,无论经历了什么,我们知道有些改变将会是永远,有些记忆也将会是永恒。
儿时的记忆以三年为界,高中三年,初中三年,小学是两个三年,像是孙猴子生活在蟠桃园,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三千年一成熟,瓜果鲜美,落英也缤纷。
大学之后的年轮不知不觉的变成了七年,更长,也更零落。象牙塔里读书七年,北京城里工作七年,如今举家迁来加拿大也是七年。两个礼拜前,我和媳妇儿还煞有其事的庆祝了一个重要里程碑:从一九九九年恋爱算起,我们已经安然度过三个七年之痒,岂不值得庆祝?
在这二十一年里,我们搬过七次家,折腾过六套房子,定居过三个国家,经历了两场全球疫情,最终飘落到这样一个加拿大休伦湖畔的小城,枫雪相伴,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边云卷云舒,浮生乐得偷得半日闲。生活的轨迹,是不是也很无常?
下一个七年呢?
闲言少叙,言归正传。今天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写下这第一篇文字的一天。这一段时间耳闻目染,突然觉得对不起这倏忽而过的岁月,突然害怕等老了的那一天两手空空,记忆萧瑟,想跟后浪小浪们吹吹牛都找不到素材,岂不囧死?
所以就有了写写字的冲动。不过日子过的如此散漫,写不了长篇巨著,也写不了精致小文,只能是想到哪写到哪,所见所感,有一篇是一篇,算是“散”文吧。我可以用人格担保,绝对写的形散神也散,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要是谁能看出什么伟光正大的中心思想来,那绝对是你的心长歪了。
就这样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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