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完就走进了来另一个房间。
长霞独自一人躺在产房的产床上,本想闭目养神,储备能量。可是当医生不在时,她心中有些不安,试想着如果孩子生下来如何是好。
长霞想着医生快点出来,由于害怕担心而无法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长霞听到了脚步声,随着医生发话:“你把两只手抓住床边,让你用劲时在用劲,一定要配合我们。”
长霞把两只手抓住床边,等待着医生的命令。
医生到了她的岗位上,对长霞说:“用劲。”
长霞双手紧紧的抓住床边,使出浑身的力气。
医生继续说:“在使劲。”
长霞吸了一口气,在医生的指导下,用力使劲让脸涨的通红,憋着的一口气 ,慢慢松了下来。
也许是医生觉得长霞无力了,说:“快了,就要生出来了,你先喘口气吧。”
只是喘口气的时间,医生又对长霞说:“这一次再用劲就能生出来了。”
“准备好了吗?”医生问。
长霞还没回话,就听医生说:“两手抓紧床边,使劲、使劲、再使劲。”
长霞觉得劲使的到了极限,人要虚脱一般。就听见医生说:“出来了,生出来了,是个女孩。”
不一会就听到哇哇哇的哭声。
长霞并没有像电影里、产妇一样失去知觉,只是觉得人有点空。
过了几分钟,另一个医生把包好的孩子抱过来说:“体重五斤八两。时间三点半。”
长霞艰难的抬起头看了孩子一眼。孩子双眼紧闭,皮肤很红,头发不多,脸上头发上都很干净,看上去是个可爱的小闺女。
听到了哭声,产房外的刘鑫兴奋不已推门而入。
长霞躺在床上,听着医生对刘鑫说:“闺女像你。”
长霞没有回病房,大概在产床上休息四十多分钟。没有什么情况,医生对着门外的刘鑫说:“没什么事了,可以回家了。”
回家的交通工具,是一辆人拉平板车,刘鑫撅着屁股汗流浃背拉着平板车,长霞心情复杂的躺在板车上,女儿躺在她的身边。
七月,整整一个七月,没有下过一滴雨,老天好像要把一切烤干。
闷热的天气,生活习惯的不同,初带孩子的不易,长霞是吃睡不香。
早餐由婆婆做,中餐和晚餐要等刘鑫、下班后回到家才做,一天三餐有两餐要等。
夜间有时肚子咕噜咕噜叫时,长霞心疼刘鑫白天上班、回家还要做饭,天热很辛苦,长霞就起床泡上点馒头、煎饼充饥。
生产后的第三天上午,长霞吃完早饭正在给女儿换尿布,就听外面远处有人说话:“好像是这里,”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长霞停止了手里的活,竖起耳朵认真的听。
可惜外面没声音了,长霞心里的喜欢变成了失望。
这声音勾起了长霞的思念,她好想爸妈,她好想家。
换好尿布,长霞把女儿放在枕头席上,又用两手拽着席子的两角,将女儿慢慢的、轻轻的拖到床中间。
“爸,就是这里。”一个标致小伙站在门口,脸上的一对酒窝自带笑意。
闻声长霞向外看去,只见伟军站在门外。
长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没给家里报喜,怎么四弟站在门外。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一个声音又传入耳边。
“姐,我和爸来看你了。”说着伟军和王诗远先后进了房间。
长霞被这意外给惊到了,愣了一下赶紧向王诗远走去。
“爸,你怎么知道我生产了,你和四弟是专门来看我的吗?”
王诗远看了一眼长霞说:“我先看看宝宝,坐下来慢慢和你说。”
说完走到床边,笑着问:“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长霞说:“是女孩,五斤八两。”
伟军站在王诗远身边,边看长霞边笑着向小女孩看去,神情仿佛在说:姐,这是你生的孩子吗?
王诗远坐到沙发上,长霞给爸爸倒了一杯水,又把电风扇向王诗远身边挪动。
伟军对这个小家伙非常好奇,一直笑咪咪的观察着。
长霞坐在爸爸身边,心里高兴的无法形容,不知要说什么,只是不停的看着王诗远。
王诗远慈祥的看着长霞,开口对长霞说:“我去徐州办事,伟军放假顺便带他去玩玩。你妈交待了,事情办完让我们来看看你,真巧你生了。”
长霞心中非常感动,父亲出差还绕道来看她。
虽然见面就一个多小时,长霞还是很高兴很满足的。
过了两个星期,母亲特地请假来看长霞。
张书贤带了当地特产,空心挂面和麻油茶馓,这也是当地产妇必备的食材。
张书贤一面和长霞说话,一面看宝宝,当她看到宝宝的肚皮发亮时说:“这孩子肚子怎么这么大,是不是涨气了?”
接着说:“孩子奶奶没看出来?”
长霞也是觉得宝宝肚子很大,但她没有带娃经验,也没有人来看望,看到了也好提醒。
张书贤抱起宝宝问长霞:“孩子叫什么名字?”
长霞说:“准备叫刘珏。”
张书贤抬起头说:“不好,一对夫妻只生一个,还叫什么刘(绝)”
接着长霞又说:“还有一个备用的,叫刘浏。”
张书贤连连摇头说:“这个也不好,我们老家溜溜疙瘩是不分们。”
说着话,时间就到了下午,张书贤对长霞说:“我也要回去了,你们住在卫生院,带孩子给医生检查一下。还有你脸色也不好看,挂面馓子给你带来了,好好补补,养好了才有奶水,孩子才好带。”
张书贤舍不得女儿,可是只有一天假,只得回去上班。母女俩依依不舍的分开了。
晚上长霞躺在床上,想着女儿的名字被母亲否决,新起了一个名字叫静静。
第二天,长霞和刘鑫抱着静静去看医生,医生说:“这孩子肚子胀气 很厉害,怎么不早点来。中间就隔一个墙多方便。”
接着医生就给开了中药,让回家煎给孩子喝。
回到家里,刘鑫到后排母亲家、煮了药水端到房间。
初为人母的长霞看着药水,不知如何。问刘鑫:“是用勺子一点点顺着嘴角流进出,还是一勺直接放进嘴里?”
刘鑫想了想说:“是水,一勺直接放嘴里吧。”
长霞抱起静静,把孩子头放在膀子上 ,把一勺不热不冷的药水,放入静的嘴里。
不知是药苦,还是方法不对,长霞盯着女儿看,女儿並没有咽下去,在看女儿的表情不对。
长霞看着女儿问刘鑫:“你看女儿怎么了?”
这时长霞感觉,女儿好象是被药水噎住了 。
不一会娇娇嫩嫩的女儿,嘴唇有点发紫,好像喘不过气来。
没等刘鑫回话,母爱唤醒了长霞的反应,她快速起身将女儿竖着抱起。双手托住女儿后背,把自己的脸,贴在女儿的脸上左亲右亲。
不知是母爱的伟大,还是长霞亲女儿动作幅度过大,只听女儿哇的一声哭,长霞的泪珠瞬间滚落。
听到哭声,长霞把女儿重新放在胸前,用一种从来没有的目光,贪恋的凝视着女儿。长霞心里百感交集,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快乐畅快感,又有一种万分对不住女儿的罪过感。
女儿停止了哭声,舒服的躺在长霞怀中,长霞亲着闻着搂在怀里的女儿,有一股奶香味夹杂着中药味。
房间里静静的无声,站在书桌前的刘鑫突然愤怒的说:“去他妈的,什么破中药。”
声起手落,将装药水的碗和勺子直接扔出门。
接下来的半个月,长霞的生活没有改变,值到满月回家,也没吃到过挂面馓子。
热又难熬的一个月终于过去了,八月七号长艳来接长霞回家。
该回娘家了,长霞带着静静坐上了吉普车。
一路的颠簸,静静睡得很香,长艳心疼姐姐,又想抱抱这个刚见面的小家伙,就对长霞说:“姐让我抱一会宝宝,你靠我肩上休息一会。来时妈交待了,说你不能累着。”
长霞闭着眼睛,把头靠在长艳的肩上,随着车子的颠簸身体起伏不定。
随着车子离家越来越近,长霞的心也变得越来越激动。当车子进入黄河桥,长霞有一种久违的感觉,桥还是那座桥,心中的感觉桥比以前更好看了。
下了大桥三五分钟,就看见大院的大门和卫兵,进了大院长霞还没来得及细看,车拐过一个弯就来到了家门口。
虽然快到六点,门口树上的知了还在叫个不停,好像它也在欢喜长霞回来。
车子停下,张书贤、宏军、伟军,欢天喜地的说着话,前后从屋内出来。
张书贤赶紧向前,扶着长霞从车门出来,宏军伟军一会喊着姐,一会又向车门走去,争抢着去看长艳抱着的孩子。
只见长艳手中抱着一个软绵绵,肉嘟嘟的孩子。凑到跟前一看,饱满的额头上有稀少的头发、一张干净的瓜子脸 ,淡淡的眉毛下、有一双可爱的小眼睛,祖传的鼻子下安放着鲜红的小嘴,小手小脚粉红粉红,让人有想咬一口的诱惑感。
宏军、伟军围着长霞想往屋里去。只听张书贤说:“去车后把你姐的东西拿下来。”
伟军、宏军谢过司机,接过司机手里接过东西急步向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