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歌的人,最无情

黄粱一梦二十年

昇哥有句话,老动人了。 “写歌的人假正经,听歌的人最无情”,很有他的风格吧。这个酒鬼太懂情,才能把“情”唱得如此轻描淡写,漫不经心,满是愁绪。

我最初也是不认识陈昇这个“浪子”的。大一时被人推荐看一个关于奶茶刘若英的视频,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访谈,陈昇一曲《风筝》唱哭了奶茶。我倒是知道他们这对师徒,那风筝写得太好,唱得也好,这让我更好奇了他们之间的故事。只网上随意一搜,坊间流言真真假假的一堆,无非是编织了一个“才子佳人”的故事,还是师生恋那种。好悲伤。

悲伤的,只有游离在这故事之外的人罢了。这是我后来听昇哥上瘾后,才明白的。昇哥有毒,这话一点不假。他有着太多令男人羡慕的点。才华横溢,古灵精怪,豁达洒脱,还,很有女人缘——上天给她一个如此优质的徒弟,还让这徒弟恋上了她。男人嘛,总希望有个人,如小女孩一样崇拜迷恋着自己,这大大的满足了人的私心。

奶茶自然曾爱过昇哥,否则昇哥忽然出现在她演唱会上唱《为爱痴狂》时她不会那样哽咽——昇哥坏,坏在他还特意穿了一身西装,若无其事的唱。昇哥懂,所以从不正面回应他与奶茶的绯闻。他爱护这个特殊的弟子,不过用的是昇哥的“方式”——无情的方式。每一次有人拿这事出来追问奶茶时,他不是在那傻笑,就是突然唱歌唱到奶茶哭,然后他还是笑。他一直是个酒鬼形象,不喝酒不唱歌。到处放荡,却不四处留情。

他,就是那最无情的人。任别人怎样深情似海,他不动于衷。

他,也是那最懂情的人。因为太懂,所以怯弱,所以靠酒精麻醉自己,靠一副浪子的皮囊。

幸而他仍才华横溢,否则与那些登徒子有什么区别?这社会对才子仍是很宽容的,所以昇哥的那些往事如今不仅不是他的“黑历史”,反倒是美谈了。这是多睿智啊。

多情的人这世界从来不缺,无情的人更是烂了大街。千年前刘禹锡就很双关的说“道是无晴却有晴”。司马光填了一曲《西江月》更是精妙: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笙歌散后酒初醒,深院月斜人静。

发乎情,止于礼。有些情,既无法外露,便只能内敛了。世人常言:既然爱,自然要表达。所以我们见了太多“某某蜡烛成心”式的表白,创造了一个“十动然拒”的词,像个笑话一样看这些。我自然也是很反感这类所谓的爱意表达方式——至女方于道德的天平,无非满足了大男子主义的私心罢了。

而“有情何似无情”的人呢?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好听点的说呢,这种人无非是备胎的不二选择(是不是更悲伤?)或是注定“单声狗”的结局。但到底不至于伤了他人。若你有幸还是个小有名气的人,被传为佳话的可能性还挺高。譬如昇哥。

其实有情无情,不过是你在乎的是自己,还是他人多些罢了,无什么对与错好与坏之分。重要的是,要有担当,不负责任。

我爱听收音机,写歌本人的唱歌人的以及形形色色听歌人的故事就听太多了。《红楼梦》里讲,青埂峰顽石到红尘一番历练,后才得道。贾宝玉见过了贾府太多情,最后遁入空门,“事了拂衣去”。而黛玉呢,这个平素人眼里冷漠无情的人,见花落泪,最后泪尽而亡。

多情的人,才懂无情人的苦;无情的人却未必明了多情人。

所以昇哥唱,二十年后,依旧是那不懂爱也不懂恨。黄粱一梦啊。这个小老头,真是太懂男人那些花花肠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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