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鉴赏:《梦李白》—杜甫

公元758年,永王李璘起兵失败,李白当时作为他的幕僚被连累流放到夜郎,虽然在其他官员的求情下,第二天就回归了,但是杜甫并不知道,《梦李白二首》就是杜甫在自己暂住秦州的时候写的,下面要分享的这首诗就是其中一首,这个时候的杜甫其实属于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状态。他因为收到一个消息,就十分担心自己的朋友,不仅白天忧虑,晚上也十分忧虑。

杜甫对李白的真挚情谊是非常让人感动的,试想一下,在现今这个社会,又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个地步呢,更何况,在那个从前车马慢的年代,两人要见一面更是不容易,也没有电话,联系感情又从何说起,我觉得用一个词来形容李白个杜甫的关系的话,大概是粉头,头号粉丝,这个头号粉丝无疑是很成功的,和自己的偶像结了很长一段缘,并且两人还成为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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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4年夏天,李白和杜甫在洛阳遇到,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这一年李白42岁,杜甫32岁;李白声明鹊起,杜甫困守洛阳;之后不久,两人就在梁宋见面,和高适一起约着到山上求仙问道,据传(我宁愿相信有见)次年秋,两人在衮州有第三次相见,之后直到李白去世,两人都没有再见过面。杜甫可能就凭着点小道消息,知道自己的挚友最近在干嘛。

杜甫和李白的缘分就像是两条交叉线,短暂的交汇后,又各奔东西,我们生命中的大多数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杜甫其实有好几首诗都是写李白的,但李白现存的诗里好像并没有提及杜甫,我们暂时不去深究这里面的原因。无论怎样,他们之间有过短暂的交集是真的,杜甫对李白真挚的情谊也是真的,我们之后再出一个杜甫、李白的瓜葛,现在,我们来看看,一位真诚的朋友对另一位朋友的思念和担忧。

愿看完这首诗的你,能够想起那些用着自己的方式,陪伴着自己,陪自己一路走过的朋友,去条信息,去个电话,聊聊八卦、探探家常,莫让时间冲淡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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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诗:

死别已吞声,生别常恻恻。

江南瘴疠地,逐客无消息。

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

恐非平生魂,路远不可测。

魂来枫林青,魂返关塞黑。

君今在罗网,何以有羽翼。

落月满屋梁,犹疑照颜色。

水深波浪阔,无使蛟龙得。

注释:

吞声:极端悲恸,哭不出声来。恻恻:悲痛。开头两句互文。瘴疠:疾疫。古代称江南为瘴疫之地。逐客:被放逐的人,此指李白。故人:老朋友,此指李白。这是杜甫常用的越过一层、从对方写起、连带双方的手法。故人知我长相思念而入我梦,则我之思念自不必言,而双方之相知相忆又自然道出。恐非平生:疑心李白死于狱中或道路。这两句说:我梦到的该不是你的魂魄吧?山高路远,谁知道你是否还活着啊!枫林:李白放逐的西南之地多枫林。关塞:杜甫流寓的秦州之地多关塞。李白的魂来魂往都是在夜间,所以说“青”“黑”。罗网:捕鸟的工具,这里指法网。羽翼:翅膀。这两句说:既已身陷法网,系狱流放,怎么会这样来往自由呢?这两句是担心李白的处境。颜色:指容貌。

译文:

为死别往往使人泣不成声, 而生离却常令人更加伤悲。江南山泽是瘴疬流行之处, 被贬谪的人为何毫无消息?老朋友你忽然来到我梦里, 因为你知道我常把你记忆。梦中的你恐不会是鬼魂吧, 路途遥远生与死实难估计。灵魂飘来是从西南青枫林, 灵魂返回是由关山的黑地。你如今陷入囹圄身不由己, 哪有羽翼飞来这北国之地?明月落下清辉洒满了屋梁, 迷离中见到你的颜容憔悴。水深浪阔旅途请多加小心, 不要失足落入蛟龙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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