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公司就他一个猛男？”胖女人看了一眼要死不活的二流子，转而又说，“他就一小白脸，怎么看都不是猛男。”

红毛女问：“那你认为什么样的男人才算猛男？”

胖女人说；“大块头、大脑袋、粗胳膊、大腿、大肚子才算猛男。”

红毛女付之一笑，说道：“那只能算胖子，怎么叫猛男呢？”

然后她指着二流子说：“像我们总经理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猛男。”

胖女人看着二流子，撇着嘴说：“这也算猛男？我看倒像是老弱病残。就他这副模样，我一拳下去，就能让他好几天都爬不起来。”

话一说完，她就义无反顾地往门外走去。二流子赚钱心切，忙让红毛女问她需要什么样的猛男。红毛女爬过去拉住她，问：“你不练了吗？”

她说：“没人陪练，我怎么练呢？”

“你想要什么的人陪练？”

“我要猛男陪玩。”

红毛女回头把这话转述给二流子，随后又在他的示意之下把胖女人拉进来。二流子赶紧把脚挪开，腾出位置让她坐了下来。

胖女人打量着他，问：“上班时间，你怎么就躺下了呢？”

他抖着手说：“我刚接了一单，身体有点小累。”

胖女人看他一脸抓痕、满脑袋大包，又说：“你脑袋上这么多大包，怎么还敢称自己是猛男？”

二流子说：“猛男不是铁打的，也有受伤的时候。”

她说：“话是这么说，但也不至于像你这样，接一单就搞成这副模样吧？”

二流子问：“我哪样了？”

胖女人说：“你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叫我回来有什么用呢？”

“谁说我半死不活？”二流子强撑着站起来，向她秀了秀自己的二头肌，“再陪你练一个小时都没问题。”

胖女人咂舌说道：“就你这副弱不经风的模样，还能陪我练一个小时？”

为表明自己所言非虚，二流子拉起她就要比试一番。两人刚摆好姿势，二流子突然停下来让她先付款。胖女人不干，说要先试手才付钱。两人坚持己见，没法谈拢条件。

随后胖女人撂话：“既然这样，那就别练了。”

无奈之下，二流子只好答应让她先在四肢试试手。胖女人虽然有点不愿意，但手又痒得不行，最后只好在他的胳膊和腿上试了几拳。几拳头下去，二流子的筷子腿就哆嗦得不行。胖女人却揍得很过瘾，正想往他身上再擂几下。二流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说：“你的试揍时间已到，请先支付服务费。”

胖女人犹豫再三，只好付了点钱接着练拳。刚付完款，她就把二流子揍得满地板找牙。

二流子对红毛女大叫：“你快帮我找找牙齿，我要靠那颗牙齿吃饭的。”

“掉牙了？”红毛女惊叫一声，赶紧爬过去帮他找牙齿。没等她找着牙齿，二流子又问她还剩多少时间。

胖女人抢先说：“你别问了，时间还早着呢。”

她说着又使劲往他身上擂了几个拳头，接着又抬脚踢了他几下。就在他快要晕过去的时候，红毛女突然大叫一声：“时间到了。”

然后她一把抱住胖女人的腿，说：“猛男不行了，你赶快走吧。”

胖女人没打过瘾，转而朝她脑袋和身上砸了几下。红毛女瞬间被她揍得头脑开花。没等她清醒过来，胖女人就以火箭般的速度冲了出去。两人虽然很气愤，但因身体动弹不得，只能双双捶地哀嚎。

红毛女原想为公司创造利益，没想带回来的都是一些严重的心理变态病患者，钱没挣到不算，还把自己虐得不成人样。两人被揍得半死不活，最后只挣了一百元。

二流子悔恨交加，捶着地板说：“早知这样，我装什么猛男嘛？“

红毛女把落在她脚边的门牙递给他，说：“你快看看是不是你的牙齿。”

二流子接过牙齿，抬手就朝她脑瓜子扫了一下，骂道：“妈的，这里除了我掉牙齿，还有谁掉牙齿？”

红毛女扁着嘴说：“我刚刚也掉了一颗。”

二流子只好把牙齿放进嘴里，试了一下大小。他感觉对不上号，又让红毛女放她嘴里试试尺寸。红毛女试了试，也不敢确定是自己的牙齿。就在两人猜测到底是谁的门牙时，他妈突然从乡下赶了过来，进门一看，发现他们要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她吓得一把扑向二流子，大声喊道：“我的崽啊，谁把你打成这样？”

二流子不敢实话相告，撒谎说自己不小心摔的。老妈不相信，指着红毛女问他：“她也是摔的？”

“嗯，我俩最近有点倒霉。”

红毛女不愿配合他演戏，开口就说：“哪里是摔的？明明是被人打的。”

“谁打的？”二流妈问。

“还有谁？”红毛女答道，“客人呗。”

“客人怎么把你们打成这样？”

“别人花了钱，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他妈问二流子：“你们不是陪人逛街、聊天吗？怎么被人打了呢？”

没待二流子回答，红毛女又开始爆料：”聊什么天？那业务无人问津。我们改行了，现在做的是找抽服务。”

“改行了？”二流妈问红毛女，“你们把陪聊服务改成了找抽服务？“

“骗你干吗？“红毛女指着门外，对她说，“你可以出去看看，门头上是不是改成了‘找抽公司’。”

老妈看向二流子，问：“是真的吗？”

二流子点了点头，默认了红毛女的大嘴巴。他妈不可置信地说：“你们是不是嫌命长？”

“不改业务就没活路。”二流子解释说，“我们也是被逼无奈，陪聊服务没人过问，只好找点另类的服务来干。”

说着，他指着满身伤痕的自己和红毛女，又说：“这不，一改业务就门庭若市。开业当天就迎来了一对夫妻，后面又接连不断有顾客找上门来。”

他妈问：“你们接几个客人了？”

二流子伸出三根手指头，说：“三拨人。”

“三拨到底是多少人？”

二流子说：“三伙人。”

他妈大叫：“三伙人都抽你一个人？”

她说着又瞄了红毛女一眼，问二流子：“你为什么不让他们抽红毛？”

“抽了，”二流子补充说，“她挨了两次。”

他们正说着话，这时又从外面走进来一对中年夫妻。一进门，男人就说两口子刚在家里干了一架，想找人发泄情绪。

二流子说：“今天我没法再接单了，你们过两天再来吧。”

那人说：“过两天我们气都消了，哪还用得着你们？”

二流子说：“那也没办法，我们总不能玩命挣钱吧？”

那人急于发泄情绪，直接从手包里摔出两沓大钞往他眼前一放，说：“你陪我练十分钟，这钱就是你们的了。”

二流子一看那钱，眼睛都绿了。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红毛女在旁边浇油说：“按今天的成绩来看，这得挨上几十号人才能挣这么多钱。”

“接吗？“二流子问她。

“接了吧！”红毛女鼓励他说，“十分钟不长，忍忍就过去了。”

二流子又问：“你上吗？”

红毛女说：“那得看他们的意思，他们想抽谁就抽谁。”

于是二流子回头问那人：“是你练手，还是你老婆练手？”

那人说：“我们两个一起上。”

二流子又回头跟红毛女商量了一下，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红毛女说十分钟要不了命，最多在家休息几天。

于是两人把钱收好，马上摆开架势准备接招。那人正要动手，他妈突然一把扑上去，挡在二流子面前说：“你不能打我儿子。”

二流子担心她把生意搅黄，忙从兜里掏出一张购物卡，让她到隔壁超市买点酒肉回家好饭。

他刚把老妈劝走，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那人就往他身上砸了一拳。他感觉天旋地转，扑通一声，倒了下去。那人把他扶起，又使劲往他身上打了几拳。没一会，他就趴在地上吐起了白沫。

红毛女比他更惨。那女人仅往她身上擂了两下就将她击倒在地。没待她爬起来，那女人又对着她的硅胶鼻连续来了两拳。红毛女大叫一声，突突两下就晕了过去。女人不管不顾，接二连三地往她脸上扇了好几个耳光，紧接着又使劲揣了她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