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两小学生的妈, 已经自然而然的将自己的生活节奏,工作安排跟随了学校的节奏. 因着学校临时提前放假,一散学, 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出生的地方,两周的吃喝游聊转眼结束,明天就要归程。
傍晚,和两个儿子即将离开的小县城里闲逛散步, 两儿嬉笑打闹, 东奔西跑, 我左顾右盼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来的季节,正是瓜果成熟,满树果实的时候,但印象中一直有的是春天的情景,记忆中的树名, 样状一一出现:高大绿荫摇曳的树, 春天的榆钱,春夏时的槐树花,四月的满山的粉色白色的杏花, 周围绕着嗡嗡嗡的蜜蜂,放学时贪婪的一撸一把大口咀嚼着榆钱,白色的槐花也在空气中散发一丝丝的清甜。 还有一种结出一串串的, 被我用来当武器攻击人的,不知道是树叶还是果实的东西, 今天才听姐姐说那叫白蜡树, 原来我一直不知道它的名字。
相较记忆, 大街小巷多了些车辆, 多了些警车,红蓝灯闪烁着, 多了些报警站和手持警棍盾牌的安保,过了三十年,这个最西北部的小县城与记忆中并无大的出入。 走读中学的身影仍然在前面那条路上。夜晚的主街流光溢彩,豪华的街灯和红蓝色的警灯互相辉映,组出一幅以往不曾有的新的画面。
听人说:人的一生, 40岁前都是活在无意识当中,这以后才有机会有意识的思索自己的路径。 闲逛在这陌生而熟悉的街道, 有意识的四处张望的时,会因着怎样的觉知的来度过人生的下半场呢?
清早五六点钟,如常醒了, 打开手机电脑,处理各类信息联络直到10点半11点,上午这一波完毕, 才开始进入这里的早晨,按照这里的节奏早餐和外出,完美的衔接,工作和带两娃出游完全不冲突。
想起小时候父母口中提到的“口里”,类似关内的意思吧, 那么的遥远, 现在因着便捷的通讯,几乎16个小时的白昼, 在一天以过着两种角色和生活而不违和。忙碌是避免不了的。 带着电脑, PAD和手机组成的移动办公室来到这里,时差地理的变化,感觉人生被延长了整整一倍,总有着赚了的感觉。
中午去老房子打算摘一点杏和李带回去, 树下,无人采摘而滚落了一地的李子, 想到南方如此贵的水果, 吃一个就赚了一个。可是即使每人双拳加一个肚子, 终究也不能消化多少。
老房子借住给了一个独居的老人照看。 有那么一个瞬间, 他突然有点兴奋的突然盯着我:“哎呀, 你是那个老小, 那个某某嘛“, 他为认出了我而有一丝兴奋, 言语中透露出这不就是那个最小的丫头嘛的意思, 可是我却一丝也不记得童年时与他的交集, 唯有尴尬礼貌的笑了一下,说:“是啊!”, 他眼前的这个中年拖儿的女人于他来说, 只隐隐有着当年小丫头的轮廓, 以至于他为能够认出了而觉得兴奋。
从他的闪过一丝兴奋的眼神中, 我恍惚看到了当年的那个丫头, 那个丫头是谁, 她的身影和足迹真的曾经在这个院子里和现在的我在重叠码?
11点,窗外仍然有着光线的微明,有意识的想想自己所处的空间和时点,每一个角色和分工,恍然又恍惚, 清晰而惶恐。 虽有光亮,9点钟就已经是很安静,生活节奏对应的南方的7点钟,正是人头涌涌, 华灯初上的时刻。
坐在桌边, 面对着工作的细节安排, 手指在微信上热闹忙乱,偶尔抬起头来, 房间里一片寂静, 那个热闹的世界只是在无形网络连接的5000公里的另外一头。 从繁华都市到了遥远边陲的这个房间的我,手中还抱着昨日的电脑和桌面上的一堆工作。
明日, 将有近8个小时的交通在路上, 某一个moment,,那一头更像是一个在大脑中臆想出来的幻象,如海市蜃楼,当我们日渐适应了当下的生活, 如穿越剧一般, 曾经穿越而来的地方就更像是大脑中欺瞒我们自己的图像.
一年没见的闺蜜在微信上约着我回去后见面的安排, 这一点让我确信了真实的存在,许是,我的那一头是一个忙忙碌碌背着双肩电脑包穿梭于地铁和高楼大厦的美男子, 如今不过偷空穿越到了西北边陲变成了安静坐在窗边的织(MA)布(ZI)的女人.
这一刻, 我愿无意识的活着, 追着,不再思考.
有些恍然, 今日就如此吧。
2018年7月13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