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值隆冬,冻手冻脚的,因此很受人嫌弃,但我倒是很喜欢这个季节的。
儿时戏雪的记忆,是那样的清晰而热烈:
自己生在南方,孩提时最兴奋的事莫过于下雪了,雪对我们是个稀罕物,所以能碰到一次,几乎每个小孩都可以兴奋好久。
小时候我的房间妈妈总是不用心的给我挂窗帘,虽说窗户不大,但是我的窗帘明显小了,但是也就这么一直将就着,为此我总是嘟囔着嘴,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这个蹩脚窗帘的好处,就再也没闹过:
那天依旧醒得很早,迷迷糊糊中感觉窗外白晃晃的一片,恍惚间我觉得不太一样,因为太冷了又不自觉地缩得更紧了,终于好不容易舍得睁眼瞥了一眼,天哪,居然下雪了,我一骨碌坐了起来,打开门,哈哈,我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致——到处白茫茫的一片,真的下雪了!这是头一次见老天这么认真地下雪,不是飞两片就完了,而是目测至少五厘米积雪的厚度哦。终于这次没有糊弄我们,也终于圆了我看雪的心愿,鹅毛大的雪片簌簌地落下来,我站在空地上伸手想要接住每一片洁白,兴奋地转起圈来。
这场大雪覆盖了一切,连乡间的小路都隐没了,大家出门都深一脚浅一脚的,因为怕陷进水田里,村里的人索性就不出门了,这下洁白的天地成了小孩们疯玩的场地,不知是谁大叫了几声“下雪啦”,不一会院里的小孩都不自觉地全体集合了。我们张嘴接飘落的雪花,使劲抬脚享受鞋底和积雪摩擦的声音,用手团起一团就开始嘻嘻哈哈的混战,都是半大的孩子,第一次看到如此摄人心魄的场景,内心很快被这份清冷的浓烈所占据,那天每个人都是满足的,同时也是恋恋不舍的,我们害怕太阳的升起,甚至想用一张大布把它罩住,只是最后,我们终归没有能力保护它罢了。
昨晚又梦到了那满眼的洁白,梦中激动兴奋的心绪于当年无异,只是梦醒时分的失落,让我瞬间清醒过来,这是对雪的依恋还是对儿时的执念过于顽强?我自己也分不清楚,如今也只留深深的感叹,我是多想再听一次那晚积雪压爆竹子的砰砰声,也多想再体会一次寒意钻进被窝的哆嗦,一切简单纯粹却又安静而美好。
不管怎么样,这样的冬天我总是喜欢的,因为有了它默默的包容,才给足了我做梦的时间!
儿时的雪呀,触不到,留不住,只不过就那样不紧不慢的下在我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