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开始一脸懵逼地走进现代诗歌。我发现我的诗歌鉴赏能力非常非常有限,上周在提及第一部现代白话诗集,胡适写的《尝试集》时念了其中的几首诗。比如《两只蝴蝶》:两只黄蝴蝶,双双飞上天;不知为什么,一个忽飞还。剩下那一只,孤单怪可怜;也无心上天,天上太孤单。还有《人力车夫》,还是能懂的。老师说太缺乏诗意,内容浅显。大约我的鉴赏水平和胡适的白话诗歌创作水平相当(真会抬高自己)。
我无比虔诚地翻开了郭沫若的诗歌。《女神》里的名篇不少:《天狗》《凤凰涅槃》,能从字面上感觉到的就是无比充沛的要迸发出的情感。《凰歌》开篇的“足足”和段首的“啊啊”,《凤歌》开篇的“即即”,让我觉得这真是一个有着强烈表达欲望的作者,感觉在用生命咆哮。似《炉中煤》最后的“我为我心爱的人儿/燃到了这般模样!
最令人震撼的文字还是在《天狗》中,“我把全宇宙来吞了”“我便是我呀!/我的我要爆了!”。知乎上有一个问题,是说你觉得哪些话你这辈子都写不出来。我觉得《天狗》里的话就是这样。即使我们说了一辈子的话,绝大多数都是在重复,重复前人的,重复身边人的。见识浅陋,只觉得郭沫若的这段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就稍稍明白了,为什么说郭沫若的诗奠定了现代诗的文学地位了。因为他是真正地发挥了现代诗畅快淋漓地抒发感情的特点,一腔热血从笔端流出,至今还能透过文字感受其温度。不同于之前白话诗人,别扭的套着新诗的壳,含蓄地发着旧诗的情。又或者是鲁迅,周作人兄弟,模仿西方诗歌的痕迹略明显了。开句玩笑,是富有中国特色的诗歌。
说到郭沫若,要么看着他的诗歌,摇摇头说“可惜了”,要么狠狠地啐道“这奴性”。坦诚地说,我之前就是十分坚定地后者。自以为看过些评论,所谓揭秘的文人往事,就站在了道德的高地上。尤其是关于他的始乱终弃,彻底地让我给他烙上了“渣男”的烙印。只是亲自看过了郭沫若写的诗后,才会想那样一个激情创作的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写出《献给在座的江青同志》这样肉麻的诗?中国人心目中一贯的文人形象是清高的,宁可学伯夷叔齐不食周粟而亡,也不可奴颜婢膝。我有那么点动摇了。但是光读几首诗就能了解一个人是不太现实的,他人的评价总是在影响自己的判断。也许要很久很久之后,才能从一脸懵逼的状态中清醒一点,才能更了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