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过客
下班,坐在回家的地铁上,人比以往来得少一些。
坐对面的小伙儿,戴着口罩,邻座的带着双层口罩,目之所及,大家都带着口罩。
小伙儿面前有个半人多高的黑色行李箱,翘起的二郎腿架在行李箱上,露出大半截脚踝,没见着袜子。
杭州的三月还是挺冷的,他只穿了一条薄裤,看得我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
他在杭州大学生最多的站台下了车,潇洒的拎起大箱子背对我,露出后脖上的英文刺青,侧看,像戴了一条墨绿色的项链。
看着地铁门缓缓关上,拉远了他的身影。看着不像学生,像毕业一两年后回城复工的小伙儿。
那么大一个箱子,我的记忆中竟然没有拖着大箱子奔波的场面。
我喜欢简装出行,再远的路,塞一个背包就够了。
也没有想过,要在身上留下刺青纹身之类的,喜欢身体发肤的原始状态,连个耳洞也没有,平平淡淡。
突然有些羡慕那位小伙儿,想做点没有做过的事儿。
今天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眺望远方,楼下的风景被窗户的横杆分成两部分。
下半部分是杭州的运河,春天的绿色柳条飘荡在波光粼粼的运河上,偶尔一位行人匆匆走过。
上半部分鳞次栉比的房屋,居民楼、写字楼和商场一座比一座高,伸向远方,连接天际。
我想要的诗和远方是窗棂的下面还是上面呢?
我在人流中,有点无法选择。有些事,就是让人无可奈何,连选择的权利也没有。
就像小伙儿的纹身和单薄衣裤,我不会这样。
小伙儿只是我今天下班旅程的匆匆过客,我的许多疑惑和问题也只是我这一生的匆匆过客,一切看得淡一点,随着时间,一切都将不是事儿。
2020.3.6风飘啊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