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一，虚荣也要付出代价
军营大院，各连队犹如邻居。家丑不想外扬，好事却都想宣扬出去。特务连的现场会开后，连队的伙食好可谓窗户外吹喇叭，名声在外了。马宝德见连外的人都主动打招呼，听别人的恭维话特高兴，走起路来都洋洋得意。
这天去了军人服务社买东西，服务社留用的老兵曹云义看见了他。“马司务长，听说你们连腌了很多风味的咸菜，给我们弄点行不？”马宝德笑迷迷的说：“没问题，一会儿我让炊事班长给你送点来。”曹云义：“司务长就是有能力，讲义气，谢谢啦！”“不客气…”。
马宝德办完事回连队，去炊事班找姜华。“姜班长，把咱连的咸菜每样拿一点儿，给服务社老曹送去。”姜洪华：“司务长，咸菜没有多少了。有几样没有了，还送吗？”马宝德：“让你送你就送，你懂什么？服务社的人都是首长的家属。给他们送咸菜，对咱们连的知名度有好处。送去！”姜洪华不情愿的去捞咸菜。
马宝德从饮事班出来，打算回连部。迎面来了李恩志，急匆匆的喊他：“司务长！”马宝德：“啥事？”李恩志：“窖里的白菜都冻了，怎么办呀？”马宝德听后问道：“怎么冻坏的？现场会上还好好的，你是不是门没有关好呀？”李恩志：“现场会门窗敞开了大半天，窖里早就冻透了。我再关门，有啥用呀？”马宝德：“别找理由，与现场会有啥关系!还是你责任心问题。”
李恩志：“司务长，这话我可承受不起。菜窖冻透了，我就是门窗都堵上，也解决不了冷冻的问题呀!“马宝德：“怎么说你还不服气？还强词夺理…。”李恩志不再跟马宝德理论了，说：“反正是冻了，你看怎么办吧？”马宝德：“跟我说有啥用呀!赶快去找萧剑，问他有没有啥办法。”说完瞅也没瞅李恩志，独自去了连部。
营房的过道间，萧剑同赫玉峰支好了乒乓球台案，挂上球网，正想试用一下。李恩志风风火火的进来找萧剑。“老班长，菜窖里的菜都冻了，怎么办呀？”萧剑：“菜冻了，是不是保温没做好？”李恩志：“现场会那天来了百十人，司务长不让关菜窖门，说首长和参观的人不方便，就这样窖门和天窗一直都开着。”萧剑说：“坏了!门窗大开，窖里沒有了温度。当时是看不出来，隔天就冻透了。”李恩志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老班长，那咋办呀!这一窖新鲜的菜不就白瞎了吗!”萧剑：“你先别着急，走!看看去。”说完同李恩志去了菜窖。赫玉峰手里拿着乒乓球拍，看着他俩远去的背影，也追了上去。
来到了菜窖，萧剑看到菜窖的门窗赌的严严的。走进窖里，打开灯，一看温度计，水银柱在零下八度。再看白菜，靠近窖门的白菜的菜帮己经冻的起了泡。窗口的白菜也是冻的色如琉璃。只有里面的菜还沒有冻透，外皮也是冻硬了。萧剑心里说：“完了!可惜了这一窖好菜。”
李恩志问萧剑：“老班长，怎么办呀？”萧剑摇摇头，“冻透了，没有挽回的余地。大家只能吃冻莱了。”李恩志：“老班长，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萧剑：“你下午把冻透的菜都窜到靠窖门的地方去，没冻透的菜窜到窖里面来。上面多盖上几层草帘子。然后去伙房烧点木炭。记住!木炭一定要烧透的那种，没有烟的，多装几个盆里，拿到窖里面来。温度上来后，这些菜能缓过来，留着过节吃。冻透的菜不要缓了，一冻一化就会烂了。明白了吗？”李恩志：“老班长，我明白了。”萧剑又叮嘱李恩志：“千万注意!放好炭火后，人别在菜窖里面，小心一氧化碳中毒。这么多活你自己干不过来，去找马宝德和姜班长，大家一齐干，还能快点。”李恩志答应着去了连队。
连续几天的一日三餐，餐桌上的咸菜日益减少。一个星期后，咸菜只剩下了萝卜，正餐的新鲜菜也没有了。炖出来的菜又是冻白菜味了。战士们纷纷议论着。马宝德心中有愧，战士们的话，也只能装着听不见。
巴特尔感冒了，发烧没起床。鲁雪松让韩长果去打病号饭，韩长果端着面条去找姜洪华。“班长，给巴特尔弄点（油辣椒）咸菜行吗？”姜洪华：“沒有了。”韩长果：“腌了滿滿两大缸，没吃几顿就沒有了。我不信！”姜洪华：“真的没有了，开现场会都用了。”韩长果不相信，“我到贮藏室看看，有没有！”姜洪华：“沒有就是没有，贮藏室不能进。”
韩长果：“腌好的咸菜自己连的战士吃不上，都送出去给谁买好了！”两个人的争论声引来了很多的战士。李恩志过来劝道：“真的是没有了。”韩长果：“这沒有你的事!好好的菜都整冻了，全连吃猪食味。”李恩志一肚子委屈爆发了，“说谁弄冻的？是开现场会整的，赖我干什么？别他妈的冤枉人…”几个人越吵声越高，人越聚越多。三班长姚军过来了，问韩长果：“别吵了，怎么的了？”韩长果：“给病号要点咸菜，姜班长不给。新鲜的菜不给做，专挑冻白菜吃，还不让说。老虎屁股摸不得呀？”…。
开饭时间，人怎么都去了炊事班？连长让通讯员去看看。不一会儿通讯员回来了，“连长!韩长果因为给巴特尔要蒙古族风味的咸菜，同姜班长吵起来了。后来又提到菜窖冻菜的事，吵成了一团。”连长瞅瞅马宝德，马宝德躲闪着连长的目光不说话。指导员说：“我去看看。”
指导员到炊事班的时候，三班长姚军已经平息了事态的发展。听到姚军后面的话“…这个事怪不得炊事班，小鬼当不了阎王爷的家。别吵了，都回去吃饭，有意见走正常渠道，逐级反映。伙食问题找士兵委员会。”围观的战士们看见指导员来了，自动散去。心中的怨气和意见，谁也没再说出来。
连部里，指导员同连长说着饭前炊事班发生的事。指导员：“最近我也听到了很多的反映，对开现场会认识方法不一样，很多人有意见。”郭守信：“开现场会没有错!有经验要推广是后勤首长的意思。”指导员：“现场会是没有错!错在方法上。不能为了开现场会而开会。少讲点排场，做好保暖措施，白菜就不会冻坏。咸菜来宾可以品尝，不能来的人都送一份。战士们的福利送人了，劳动成果没有了，这不是关系到每个人的切身利益吗？”郭守信：“现场会我主张开的。马宝德也是别出心裁，咸菜打包送人。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等我知道时，已经既成事实了，让我怎么说？”指导员：“现在不是说谁的责任，关键是给战士们一个说法。平复战士们的意见，稳定战士们情绪。”
郭守信：“那怎么讲，我讲还是让马宝德讲？”指导员：“马宝德讲能平复战士们的意见吗？还是我说吧。”郭守信：“生活上的事还得让萧剑出出主意，想点补救办法。”指导员：“萧剑你去找吧!连队主管，说话有力度!”
连长没有出声，指导员心中想：“这件事情上，你身为连长，是很难面对萧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