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明白,关于商业,我没有什么可以教给别人的,有没有某个技能不能以结果来判断,我生活无忧的钱,差不多都是靠运气得来的,具体说就是,出现在了特定的时间和空间中。
时间是1998-2020年,地点是南方。当年脑袋空空的我,唯一念头就是“离开家”,赶紧“离开东北”。
很开心,非常开心。
在中国的土地上,商人都是男性,都要八面玲珑,擅长察言观色、美其名曰“情商”。(我去TM的情商。)万万不能以“诚信”为原则。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可以做一阵子,混一个圈子,但是我反感那种生活。如果长时间在那种环境中,肯定会枯萎。变成“魔戒”里咕噜那样心里扭曲的 ugly妖怪。
很幸运的是我出生晚、再提十几年,就没有民营经济了,那时的人,如果不看领导脸色,活得比要饭好不了多少。我从我爸身上就非常清楚看到了这一点。
这也是我心理平衡的原因,运气好得无法再抱怨了。
我年轻时,因为读了王朔、韩寒、王小波,所以对“刻奇”产生了生理性的厌恶,讨厌从众,讨厌宏大的词,这种厌恶延伸下去,席间如果有人聊崇高,我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年长之后,看见了自己心底的不堪和怂,所以忍耐性高了些,毕竟很多地区,如果不做舔狗,没办法养活一家人。
我好像不忍心再指责别人了。不是他们不丑陋,是不忍心。
说回商业。好商人要勇敢,用彼得蒂尔说法,要思考0-1的过程。可是我太胆小,是不合格的商人。但这个也无需自责,因为我成长的环境没人教过这个,主流价值观和这个相反。
尽管没有明说,但我受的教育是:乖乖做一只牛马不好吗?
实际上,我身边也没几个合格的商人。报纸上倒是貌似有不少,什么马什么刘的什么王,可惜我不信,我不信传播出来的东西,连标点符号都算上。
他们或许比读物上写的糟糕,或许比读物上写的更好,就是不可能是读物上那样。具体啥样,只有天知道。
人在人群中的时候没有自己,这是《鸟合之众》所写,现在的环境恶到我连乌都不想写,写成鸟。这本1895年出版的书,是成年人的必读书。再过一百年恐怕也还是。
哪怕不读,供起来也行。辟邪啊。
昨天看到这样一段话,深得我心:
最好的修行就是别人看不出你在修行,人前不魔怔,人后稳如泰山,平凡而又普通。
正心正念做一个提灯的人,照亮别人走出黑暗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