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已经整整十天。
今早陪岳丈大人到冷库,果子在里面储存现准备批发。
很少在炎炎夏日回山东,往年不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就是冰天雪地的冬天,一家老小携着行礼几天几夜地赶。到了淄博下火车孩子舅早早等着。火车上并不疲惫,归家的心过一站加一层激动。到了济南距离不远,一家人的心愈加躁动不安,箱子旅行包还有其它大小袋子收拾一通,距离下站终点尚一个多小时,所有行礼早早抓在手了。
还没下车,爸妈和几个表哥表弟就不停地电话联系。心情当然是舒服的,有人牵挂有人管着你的安危,回娘家就更有盼头了。远,是所有人的意见,他们只在最开始的那年说过。脾气倔犟的妻听不得半句,只要一说到她不应嫁太远之类的,不管你是亲大舅还是亲爸亲妈,一律不客气地反驳。
随着年岁的增长,对生活有了更深刻的认识。两地奔波带来的疲惫,多少会消磨掉当初的坚定。一起十二载两情甚笃,这是支撑她的最大力量。也是让亲友得以放心的一大理由。
每一次离别,寡言少语的岳父情绪波动特别大。无端的会惹岳母生气,抑或偷偷喝闷酒解愁。外孙俩渐渐长大,变得愈加可爱,这也成了俩老不舍的牵挂。常常问:这里好还是那里好?孩子多半回答这里好,有时候也会说那里好。再问:这里好留在这行不行?孩子点点头表示行,眼睛是看向妈妈的,妈妈在哪,孩子自然跟去哪。这是小孩最纯粹的心思,给什么玩具诱惑都没用。
十来天里,首先去了大舅家。每次回来去几个舅家做客,是表达亲情的一种方式。礼物不求多少,买些带去就行,回来了不去看望是失礼之事。记得有一年,时间匆忙,没有去看望大舅,被他讨礼责怪。自己当然是表达歉意,多亏了岳母说转,才消了大舅心里的气。其实,几个舅非常重感情,我们每次回来,他们也会来岳母家见我们,或是在市里面见面吃饭。
妻一共三个舅,打小和几个舅的孩子一起在外婆家长大。尤其是大舅家的大儿小儿,年龄上只差几岁,一起玩着一起慢慢长大。表兄妹间感情不错,平常不联系回来了则尽心尽力招呼着。之前总想不麻烦人家,在市里住酒店宾馆之类的,被知道后遭追问。表哥表弟在淄博市里都有买房买车,做为下车后或是上车前的落脚点,是很不错的选择。
不想麻烦人,自己自由些。俩人都是这样想法,所以一般不会主动提出,往往都是表嫂表弟媳主动邀请。这次台风“杜芮—”引起山东大暴雨,担心走的那天有暴雨,决定提前一天走。恰好提前的那一天苹果客商收货,七月底多少钱都得卖了,再过两个月树上的苹果成熟,又有新鲜苹果入库。这天照样大暴雨不停歇,前半天赶着去冷库帮忙,鞋裤不可避免的湿了。
小舅子的车开来接我,吃过午饭后,连同妻与俩娃一块送到车站。考虑到方便些,拼车直达表弟小区家,她们一家热情欢迎,有了回家的感觉。说来是缘份,表弟家大儿小我家一天,小儿又大我家女儿一天。大娃小娃各同年,每每一说起来都是眼角带笑,说是莫大的缘份。
接下来,表弟媳小张联系表哥他们,二舅在市里工作几十年,身份职位不低。每次来到淄博市内,一直都是他和二舅妈主持着聚餐。他们是非常注重亲情的,看到一大桌子近二十人,其中小孩六个,可把二舅二舅妈高兴坏了。举杯之际,祝酒辞一是预祝我们一路顺风,二是祝贺家族兴旺,看到孩子就看到希望。气氛很是温馨融洽,一向拘谨的自己,慢慢自然起来。
时间匆匆忙忙,但得一夕相聚也是珍贵的。一个天南一个地北,每每想起不管是谁,无奈之时更多的是难以言说的不舍。第二天临走前,二舅和舅妈一块来小张家,他们买了好些路上吃的,吃的太多了,又相帮着放箱子装背包内……忙完坐下来后关切地问我们路上的情况,近二十小时的车程,旅途劳累自是难免。说了许多后,看看时间也差不多,我们得提前赶往火车站候车。二舅和舅妈一直送到地下车库,目送着我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