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加缪的《局外人》还是这个月一号的事,而此前对他的了解仅限于这句被翻译成中文的:“在隆冬,我终于知道,我身上有一个不可战胜的夏天”。
之所以在十多天后动笔写这篇读书感悟,是因为看完这本书后又陆续看了灵修/哲学类书籍Anthony De Mello的《awareness》,且在我们的《文化人类学教程》中发现了一段话,很巧,都和这本书遥遥呼应。也加深了我对这本书,这类人的理解。
1 局外人
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
我收到养老院的一封电报,说:“母死。明日葬。特此通知。”这说明不了什么。也许是昨天死的。
这是阿尔贝加缪所著《局外人》的开篇。
加缪在这本书中讲述了一个主人公莫尔索在一次意外的杀人事件后被拘捕,由于他在母亲葬礼上的冷漠表现,被定性为残忍的杀人犯而被判处死刑的故事。
看这本书的时候,不由得联想到了太宰冶的《人间失格》,这两本书的主角同为一个与常识社会格格不入,拥有着极端另类的生活方式,和超然物外的人生态度的外人。
主人公莫尔索是一个
和女友交往,面对女友的求婚,他表示她想结婚随时都可以,问及爱不爱她,他明明知道女友想要的答案,也完全可以甜言蜜语地博取佳人一笑,可是,他说“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大概是不爱”。
老板对他寄予厚望,要他担当要职,他没有迫于压力欣然接受,并阿谀奉承,而是断然拒绝,说出了自己内心的话“人们永远也无法改变生活,什么样的生活都差不多”。
在法庭上律师要求他找各种理由为自己开脱,让他承认为母亲的去世感到悲痛不已,莫尔索却认为没必要撒谎遮掩什么,直言不讳地说“不能,因为那都是假话”。
的人。
现在,你可能要评判莫尔索毫无道德了。
可是,对他来说,道德就是忠实地遵循自己的感情而行动,就是要为了自己,也为了别人而忠实地表现这种感情,拒绝作假,拒绝扮演角色。
然而莫尔索追求的真实与自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以失败告终的。毕竟他的自由和反抗逾越了人们划定的框架,因而成了茫茫大众的局外人,成了世俗眼中恶贯满盈的罪人,尽管他平时安分守己,与世无争,没有什么危害极大的行径。可是社会通过法庭所追究的,并不是他的杀人罪,而是他的生活方式、行为方式对这个社会现存秩序的威胁。
2
awareness
《awareness》一书是关于哲学,关于内心。作者认为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觉醒,都不存在自己独立的意识和思考,而是人云亦云,随波逐流。所以想用这本书敲醒沉睡的大多数人。
在此书中看到这样两段话
Your society is not going to be happy to hear this, because you become terrifying when you open your eyes and understand this. How do you control a person like this? He doesn’t need you; he’s not threatened by your criticism; he doesn’t care what you think of him or what you say about him. He’s cut all those strings; he’s not a puppet any longer. It’s terrifying. “So we’ve got to get rid of him. He tells the truth; he has become fearless; he has stopped being human.”
你所处的社会听到这些是不会开心的,因为当你睁开眼睛理解这些的时候,你会变得恐惧。你要怎么来控制一个:他压根不需要你;不被你的指责所威胁;甚至不在意你对他的看法的人呢?他已经砍断所有的线,不再是一个傀儡了。这是很恐怖的。“所以我们必须消灭他。毕竟他说真话,他无所畏惧,他已经不再像是人类了。”
Imagine a patient who goes to a doctor and tells him what he is suffering from. The doctor says, “Very well, I’ve understood your symptoms. Do you know what I will do? I will prescribe a medicine for your neighbor!” The patient replies, “Thank you very much, Doctor, that makes me feel much better.” Isn’t that absurd? But that’s what we all do. The person who is asleep always thinks he’ll feel better if somebody else changes.
想象有这样一个病人,他去看医生,并告之他的症状。医生说“很好,我了解了你的症状,你知道我将如何治愈你吗?我将为你的邻居开一个处方!”病人回复,“真是太感谢您了,这样我就感觉好多了。”
这不荒谬吗?但,这就是我们所做的。人们总是倾向于认为如果别人改变的话,自己就会感觉更棒。
﹏
在《局外人》中,莫尔索就是这个砍断了所有操控他的线的木偶,就是这个无辜的邻居。当整个社会都呈现出畸形,朝着畸态发展,这样的人无疑是最大的牺牲者。莫尔索没有错,他只是表露出了他自己的真实内心,或许他是比较无情(可我们总该包容思想不一样的人存在),错的是整个社会。
3
文化人类学教程
这样一来“可是社会通过法庭所追究的,并不是他的杀人罪,而是他的生活方式、行为方式对这个社会现存秩序的威胁。”这样的话就完全能说通了。
因为社会控制的诸种手段都是建立在人类从众心理基础上的,所以莫尔索这样我行我素,丝毫不受从众心理所控制,感受不到社会和团体给他施加的压力的人,毫无疑问会给社会现存秩序带来巨大的威胁,这样的人多了,社会恐怕要大乱了。所以,站在社会秩序的稳定这一角度来说,莫尔索只能被社会抛弃。
最后,想以阿尔贝加缪书中的话来结尾。
大部分人总是表里不一,
他们做的往往并非他们内心渴望的。
他们都有一种群居意识,
惧怕被疏离与被排斥,
惧怕孤单无依靠。
﹏
参考:唐海韵 以“荒谬”反击荒谬 ——浅析加缪的《局外人》
刘琼 从《局外人》浅析加缪深沉的人道主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