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你这样真不行啊,去休息一段时间吧,老板那我去解决,行不。”。
“嗯,去休息一段时间,工作我们会替你分担的,没问题的”。
我真的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跟我相处了三年的家伙最近这么反常,总是想让我休假,而且包括他们在内,怎么同事看我的眼光都有点怪怪的呢?
“我不需要休息,我又没什么问题你们老让我休息什么?”
“……”
“我最后再说一遍,你们不要让我休假,更不要老是用那种同情的目光看着我,再那么看我打不过你俩我也动手!!!”
“额……”
他们两个都比我大一些,老大戴个眼镜,嘴里叼根烟,坐在椅子上喜欢翘个二郎腿,谈吐之间吞云吐雾,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老二则是一身休闲装,慵懒而又不失精明的靠在沙发上,而我则是在星期六的上午头发蓬乱的裹着被单坐在床上听着他们两个人滑稽而又不失严肃的思想教育。
我们在这个城市里都有各自的住所,当然,我的是租的,他们则是在按揭,当然用他们的话说,“就这特么工资按揭,能特么直接把人按进棺材”。
当时是在我来这个城市的第1年的第8个月,我再一次失去了工作,这一次做了6个月,遇上一次不同的是上一次是被动的,这一次是主动的。和我同时辞掉工作的还有几个人,其中就有他们两个。至于大家辞职的原因则是大同小异,我是不喜欢这个老板也觉得工资低,而他们则是和我恰恰相反,对于一个酒包和一个烟鬼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何况这点钱在谈恋爱以后这两个贵连这点爱好都满足不了了,也就更干不下去了。
不过幸运的是这两个鬼认识的人比较广,找工作的速度异常迅速,要不是事先知道他们是辞职而不是跳槽还真的会被吓一跳。所以幸运的是,在我失业游荡街头的时候他们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有一个适合我的职位,要我过去面试。就这么我搭上了他们的顺风车,稀里糊涂的有了一份我觉得还不错的工作。
关系好?说起来也还算可以,这份关系和他们各自的女朋友有关系,可以说什么样的人找什么样的女友吧,结果就是每次家庭斗争都是以他俩被撵出来结束。在他们被领回去或者是申请到回去的许可之前无处可去都会在我这鬼混。条件允许的话他们的女友还会准备一些食材过来做一桌,来感谢我收留那两个鬼。
至于我父母那边,用现在的话来说,我可能是有一对假爸妈。我妈听我爸的,我爸则是一心带我妈出去玩,弥补一下以前没有陪伴她的时光,对于我则是你爱干嘛干嘛,不犯法就不干涉,犯法了就不管了。我怎么觉得这话跟没说一样呢。
对于我出来工作这件事他俩就只有抓紧找对象抓紧生孩子这种要求,借着工作和社交之余抓紧搞定个人问题,还有,女方不自愿不行。话是没毛病,但问题是我又不是强奸犯,也不是诱拐少女的败类青年,哪就出现自愿问题了?!
话说我准备离开家出去工作的那年刚22。
说起来这俩货以今天这个态度来这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近几个月以来几乎每个星期都要来跟我说一次这件事。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消极?状态很颓废?像个神经病?”老大一脸正经的对我说。
“嗯?不会啊,我觉得我还挺好的呢?最近工作效率还挺高的呢。”
“额,你真是……哪来的自信呢?”
“没有啊,我真的觉得我挺正常的……”
“…为个娘们儿拼死拼活还觉得正常…”
“你俩不是和我一样?还有脸说我?”
我一脸鄙夷的回应道。相对我的鄙夷,他们则是一脸骄傲。
“我们非常确定娘们儿是我们自己的,你以为我们和你一样犯低级错误呢?!”。
“得瑟什么,切,我就觉得她是我的人”。
“你真是不可救药,就你这样僵尸看见你都懒得搭理”。二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愤怒表情说。
“怎么说?”
“僵尸吃脑子,你安全的很”。
“……”。
“……别特么光腚了,穿衣服洗洗你那腚,出去吃饭了,都特么中午了。”
“好的,你俩请客我现在就去”。
“妈的,你特么是吸血鬼啊,你是有钱吗?!比特么我俩都有钱,还特么让我俩请……赶紧去洗去,妈的。”
看着他俩一脸的无奈的表情真心暗爽。
“不吃兰州拉面”。
“……净特么事儿”。
“……”
“我特么也不想吃永和大王,不想吃肯德基,麦当劳”。
“……你特么……”
我特么一猜就是,这事儿都特么好几次了,每次说吃饭就特么兰州拉面,这俩货每次都这个套路。要是不提前说我估计这次又得去吃那几样。
原来有时候事情真的是当局者迷,后来的事也确实的验证了他们的话。
在换工作以后的几个月里我认识了一个女孩比我小一岁,是S市的一个本科学生,我们是在一次文稿讨论中认识的,出于工作需要就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然后在单位的一次聚会上我们确定了关系,但是在交往中问题就开始不断的出现。两个人的事世界观差距很远,很多时候我的话她不明白,我的话他不愿意去理解,如果说只是观念不一样还有办法可以调整,可是我的工资水平又总是跟不上她的消费水平,所以就只有努力工作喽,暂时把观念问题放一边,至少先在经济上减小差距。可是理想跟显示的差距总不是看上去那么一星半点儿,偶然间我发现他和另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挽着手在道路的另一侧走过。我只是默默地回去收拾了东西搬走了,最后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我都知道了,所以我不奉陪了,再见”。
后来老大和我说那天我迷迷糊糊的去了他家,一言不发,在他家的沙发上坐了一夜,吓得他把老二叫来了,跟老二一起看着我,他俩怎么和我说话我都不回应。实在没办法他就打电话给那个女生询问了一下,然后再和他女朋友推测一下在得知事情的90%经过以后就一言不发地坐在我对面。
天亮以后我渐渐的恢复了一些状态便对他俩说
“我去取东西,搬走,二哥,你们那里不是有个要出租的吗?”
“嗯。好,我去给你联系,让老大陪你去取东西,晚上让你嫂子做点好吃的,咱仨喝点儿。”
“嗯”。
回去以后我收拾几件衣服还有一些文件,她坐在客厅和老大对面而坐,而老大只是抽烟并没有去看她一眼更不曾说出一个字。只是临走的时候老大在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关门走了。
晚上的这顿酒喝的可以说是很压抑,整桌人没一个说话,只有二哥说“弟儿,我给你请了三天假,老板批了。”我默然地回应了一声“嗯”然后我们三个就是倒酒,干掉,倒酒,干掉。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了。
三天以后我回到单位得知那女孩两天前被老板叫去办公室谈话,而后就收拾东西走了。
从那以后我就只是工作,工作时间基本不再回应什么非工作的事,这段时间唯一的进步就是工资了,然而对我来说却没觉得有什么意义。
时间一久,老大和老二玖角处不对了,他们俩去我那里更加频繁,动不动还在我那过夜,甚至后期老板都觉得不对了,没事就叫我去办公室要给安排假期,各种叫我不去上班。
后来他们实在是觉得不行了。
“三儿,我们给你预约了一个心里医生,你这周六过去坐一下”。
“嗯?我又没病,看心理医生干嘛?”。
“没说你有病,就是让你过去坐坐。”
“男的女的?”
“男的,20多,小明一个朋友介绍的”
“……哦,好吧,给我具体时间”。
“额……”
“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你别忘了去就行了”。
老大的名字叫邓洪辰,二哥的名字叫苏明。
周六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早上起来随便找了一件还算能穿的衣服,就去“接受”心理治疗了。
一首M2U的《Bright Spring》愿安好
——52赫兹的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