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冷,风从车厢不知道哪儿的裂缝灌进来。黑暗中的光,显眼地像稻田里的乌鸦。气味是记忆 ,指头划过玻璃写的字母,吃猕猴桃片的停留。她今天坐公交车看见那个老人干涸的皮肤像是凹陷枯朽的树皮,她开始感到衰老是这样地可怕。可笑的是她在18岁的时候那么向往老去。
人间所有的温情都需偿还。她从来不敢麻烦别人,拎不动的箱子就算是颓败了漏气了她也要自己推。小时候,最害怕去亲戚家,他们寒暄客气着,她害怕叫他们,好像是吐出又咽下去的痰,恶心但也咽下了。
她想去骑单车,快速地,不顾命地,就是那种浑身自在,如风,自由。
有个羽毛飞落到她的手机上,她像个孩童般雀跃。她突然想起,那个冬夜,心里那么悲伤,迫切地想躲起来,她的二姨在最健壮的时候被车撞了成了残废。生命怎么就是这么无常脆弱呢?童年仰望的星空却再也见不着了。
心封闭,他人进不了,你出不去。常常孤单作伴,不是不向往一段感情,相信它需要多大勇气,你瞧,她还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从来没长大的人。回忆上一秒都觉得自己是个傻X。
她好像能想到下一秒自己假笑的样子,面具都是给人安全感的,谁他妈还管你里面是什么样子,素颜的化妆的,丑陋的,美丽的。肮脏不过是开在废墟上的花,谁管它以前多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