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 2017 年 12 月 27 日,今年就快过去了。
熟悉梅姐姐的人,都知道我手头有两样可以和时间做朋友的强大工具:梦想清单和五年日记。梦想清单写了四年,五年日记写了两年。
四年时间,眼看着梦想清单上大大小小的梦想,大部分被一一实现,大的有:获得浙大汉语言文学学士学位,考上宁大的MBA,修完所有研究生课程;小的有:每年至少阅读 25 本以上中英文新书,每月做 3 件好事,帮助他人……少数未完成的梦想还在继续。
不知从什么地方看到一句话:一个人能够实现自己 70% 的梦想,就算没有虚度。如此一说,梅姐姐也算得偿所愿了。
至于五年日记,是个很有趣的东西。同一个问题,每隔一年,到了同一天,询问一次,让你写下答案,如此循环反复。感觉走到那一页日记,就像一个时间货架。
梅姐姐发现,哪怕是原先以为永不会改变的人和事,时隔一年,却因为境遇和心境的变化而大不相同。
就像前些天,遇见的问题是:因为XXX而高兴得要跳起来了?去年的答案,是用拼音写了一个人名,梅姐姐一直是用英文记录五年日记的,结果现在,都没有想起来,去年的那天,到底谁让我高兴到跳起来。再有,遇见一个问题是:最近一次做饭是做的什么?去年的答案是,在福建老家,为妈妈做了香菇排骨汤、炒青菜和米饭。那时她不幸遭遇车祸,脚动了手术,正在住院;今年的答案是,因为辞职在家全职写作,晚饭为儿子做了西红柿鸡蛋汤、可乐鸡翅、炒藕片和米饭。而妈妈已经大好,不但自己可以做饭,还可以到处表演,跳广场舞去了。
你看,人是多么善变,多么容易遗忘啊?再多的高兴也是一时的,再大的痛苦也会过去的,不是吗?
最近,梅姐姐遇见两件特别糟心的事。其中一件,居然让我这个许久不哭的中年油腻妇女嚎啕大哭了一场。知道内情的家人和朋友都轮番上阵,想着法子安慰我。给我买礼物,给我寄好吃的,请我吃大餐,给我发转运红包,让我回老家看看刚装修的新房,说元旦假期带我出去旅游散心......
现在想想,有这么好的家人和朋友,有什么事过不去?难道这件事还会难过之前没钱吃饭,没钱看病,初中文凭考了两个本科,拿浙大学位,考上研究生吗?有什么好矫情的!
这几天,在看史铁生的散文《想念地坛》,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下来:两条腿残废后的最初几年,我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忽然间几乎什么都找不到了,我就摇了轮椅去那儿去,仅为着那儿是可以逃避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世界。这么多年我在这园中(地坛)坐着,总共只有三个问题交替着来骚扰我,陪伴我。第一个是要不要去死,第二个是为什么活,第三个是我干嘛要写作。
看到这些文字,觉得脸红极了:难道自己会比一个二十岁残废的青年人更找不到出路?那三个问题更是直抵心底:人生在世,生死之外,并无大事。还有,你要找一件,值得你活着做下去的事。
相比一个“为写作而活着的人”留下来的文字,梅姐姐这才感受到了: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就像一个打扮夸张的小丑,可笑至极。
最后,梅姐姐给大家看几张随手街拍的照片。
一个十二月的晴天,一个环卫工在树下,清扫成堆的落叶。风一吹过,不断会有树叶落下来。记得那天,梅姐姐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毛线帽子和长围巾,从他身边走过。
一个十二月的阴天,一个河道清理工穿着雨衣,趴在船沿上,把船里的积水一勺勺往外舀。记得那天,南方地区气温骤降,早晨温度接近零度。
一个十二月的雨后中午,一个建筑工身上背着几大块比他肩膀还宽的方砖,一步步往二楼挪,这是一家正在装修的饭店。那天,梅姐姐一家刚从附近的饭店吃过午饭,从这里经过。我拍照的时候,状元老公说,“这太危险了......” 而我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照片里的三个人,年纪看起来和梅姐姐的爸爸差不多,应该都有五六十岁了。
人生本就如此不易......但心若向阳,何惧风霜!
与诸君共勉。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