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大雪纷飞，屋内却春意融融。
银盏上的红烛已经烧透，融成一汪红泪。两人闹到半夜才消停下来，交缠的喘息初初平复下来，褚二垂首靠在他的肩上，整个人将身下的青年压得严严实实，薄薄的眼皮有一搭没一搭地张阖，似是累极。青年好容易抽出只手来推了一把褚二的头，冷声道：“要睡也得先从我身上滚下去。”
褚二极不情愿地发出几声鼻音，哼哼唧唧地用头蹭了蹭青年裸露的锁骨，动也不动。
青年看着褚二衣冠未褪地将他压着干了一场，只是衣衫凌乱了些，松了裤带。对比起自己的赤裸裸，眼中似有风雪涌动，伸出指尖像是极其缠绻地摸索上他的衣袍，下一秒，狠劲一放——
撕拉一声，褚二的外袍连着里面雪白的亵衣也一同撕裂，露出里边的躯干来。
褚二在青年动手的瞬间身体僵硬了一秒，而后又立马放松了下来，纵容青年将他的衣服撕裂，青年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
褚二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这可是你给我定做的衣服，可宝贵啦，心疼。”语气还有点儿小委屈。
青年手指不停，又轻飘飘地比划了几下，衣服彻底化作一堆布条儿。
“再给你做就是了。”
褚二不作声，只是侧头贴近青年的脖颈，温暖的体温透过额头沁入体内，他舒服地眯了眯眼，喟叹一声。
平缓的呼吸声悉数吐在青年的侧脖，青年喉头滑动了一下，垂眼看着身上已经入睡的男人，本来有些苍白阴郁的面色经过一番运动染上了薄薄的一层红，细薄的眼皮盖住了极黑的瞳仁，没有了谄媚的笑容，少了些世俗圆滑的烟火气，此时的男人面容冷淡。
只是细看他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在睡梦中仍不安地转动，眉宇间终究还是泄露了一丝疲倦。青年凝视良久，伸手轻轻地覆上他的眼，然后抬眼不知看向何方，方才因为激烈的交合，微挑的眼角染上的一抹艳色也渐渐淡了下去。
段西戎！
你怎么敢！
似有喝问声从脑海深处冲出来，青年微微一笑，乍看似春暖花开、冰雪尽融；实则眼中却冰封千丈，深不可测。
感到手心下那人的眼睫毛微微颤动，青年捧着褚二的脸与自己的脸相对，看到他眉头微微皱起，青年凑近将自己的额头轻轻贴上褚二的眉间，待两人的气息亲密地交缠在一起，青年笑了。
“段西戎，是我啊。”
“你还记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