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留活口,其余的都杀了!”为首的一个黑脸络腮大汉喊到,紧接着一群土匪疯狂奔向山下的一行人马,见人便砍。
山下一行人见状早已乱成一团,只有一身穿蓝布长袍、手执一根混铁棍的中年男子气定神闲的喊道:“别慌,拔刀!拼上性命也要护住公子周全!”话音还未落地,一名随从已被黑脸大汉一剑刺倒。那中年男子见状,将手中铁棍在身前一横,双眼紧盯黑脸大汉,道:“赵十峰!看来死了个付浩龙还是不能让你们收敛,那今天……”“你这贼教头,今天爷爷就先砍了你的狗头去祭付大哥!”赵十峰打断到,想起寨主的死,恨不得一剑刺死那中年男子,接着提起手中长剑便朝着中年男子的脖颈刺去,那中年男子也不慌乱,手中铁棍微微上提便护住咽喉,岂料赵十峰这一刺是虚招,紧接着手中长剑急速下沉,微一上挑,直冲中年男子腹部。那中年男子见状急忙招架,却不料还是伤到了些皮肉,一来二去又过了十四五招,中年男子却始终不占上峰,稍稍转头扫了一眼身后的马车,微微一笑,心想:“平日里公子轻佻浮躁,这遇到大事却如此的气定神闲,将来必成大器!”
山林深处,一株倾斜而生的桦树上蹲着一个身材瘦小、黄脸长髯的汉子,手中的弓箭正瞄着山下打斗的人群。
此时土匪们已占尽上峰,中年男子见局势不妙,施展手中铁棍,耍起一阵棍花将赵十峰逼退,乘机跃上马车,驱马前行,道:“公子,若今日郑某不能携你杀出重围,你也定要尽力逃走!”话音刚落地,“嗖”的一声,一支飞箭正中中年男子右肩,那中年男子心到:“这公子莫不是被吓晕过去了?”拨开车帘望向车内,一脸惊疑,接着被赶来的赵石峰一剑刺穿咽喉。
赵十峰见这一众随从都已倒地,道:“二彪,挨个都捅几刀,确保没有活口!”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赵十峰跃上马车,掀开帘子,一望之下,脸上也流露出惊疑之色,扭过头来冲着手下骂到:“谁他娘的把这知府儿子弄死了?”手下一帮兄弟你看我我看你,好像都在说此事与我无关。赵十峰又把头转向山上,突然远处有人说道:“我只射了一箭!”正是那刚刚躲在桦树上的箭手。“也罢也罢,死的也要,二彪!找两个弟兄给我把人抬回去。”赵十峰口头上这么说,但心里知道,这次的事儿办砸了,无奈也这能这样交差了。
一行人回到青龙寨,赵十峰喊道:“行了,兄弟们都回去歇着吧。”朝抬着知府儿子的两个喽啰挥手示意道:“走,跟我去见大姐。”接着向山上走去,来到一座大厅前,离正门还有三二十步,便听到一声清脆豪爽的女子声音:“双天至尊!给钱!”走到门前,赵十峰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脸,正要推门,只听那女子道:“快进来峰子,人抓回来了啊!?”赵十峰推开门,不失尴尬的笑到:“那个,大姐,人呢,带回来了,只不过……”
“只不过啥?”那女子道。
“只不过带了个死的回来……”边说着边向赌桌上的另外三人点头示意。“峰子,别跟我开玩笑哦。”那女子说着,两眼死死的盯着赵十峰,又道:“人呢?带我去瞅瞅。”赵十峰道:“就在外面,我叫他们抬过来。”转过身冲屋外喊道:“进来吧!”虽然一脸淡定,但脊背上早已湿透了。
两个喽啰把知府儿子抬进来放在了地上,便站一旁去了,那女子蹲下把住了知府儿子的脉门,表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道:“这人脉搏已经不跳了,可是……体内却隐约有一丝真气在游走。”满脸疑惑的望向赵十峰及赌桌上的三人,仿佛在寻求答案,接着道:“你确定这是曹保义?”赵十峰十分坚定地回答到:“那个教头卢老二拼了命的护着,车里就他一个人。”
这时,坐在赌桌旁的一个年轻小伙起身道:“那必是他无疑。”接着向那女子看去,仿佛想要得到她的肯定,那女子点点头道:“就这样吧,先把人抬到牢房,真死假死撂几天就知道了。”
庆州城安庆坊内一片繁荣昌盛,一座极尽奢侈的府邸坐落在安庆坊中心,门上的匾额刻着“曹府”二字,门前两只巨大的石狮散发着威严,却也显得有几分慵懒,街道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行人中一个身材瘦小,黄脸长髯的汉子怀中抱着一做工精致的礼盒,径直来到这座豪华府邸前,从怀里掏出一吊铜钱塞给门口的护院道:“烦请小哥通报一声。”那护院接过铜钱,微微一笑,道:“先生稍候。”便向府内走去,不一会儿一个管家模样的微胖老者走了出来,看了一眼那汉子怀中的礼盒,说道:“敢问尊驾这是?”那汉子道:“烦劳先生将这区区薄礼呈给曹大人。”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以及二两银子,递给了那管家,笑道:“曹大人看过这封信,自然知晓。”管家点点头道:“尊驾安心,这些我定亲自呈送给知府大人,先生慢走。”
管家拿了礼盒从东路穿过两道门,向西又穿过一道垂花门径直来到了曹贺祥的书房前,向门口的丫鬟问道:“老爷在里边吗?”丫鬟正待答话,书房里传来了一股苍劲有力的声音:“周先生嘛?进来吧。”周管家推开门,一位两鬓斑白,双眼深邃的老者正居中坐着审批着文卷,“老爷,刚刚来人托我将这个转交给您。”说着将手中的礼盒及信件放在了案子旁,曹贺祥拆开信封读罢,眉头一皱,将信纸捏成一团丢在地上,打开那礼盒,看了一眼道,冲周管家道:“来。”周管家走近案子,向那盒内瞧去,一望之下,大吃一惊,里面装的竟是被赵十峰所杀的卢二的人头。
“是青龙寨干的,保义被劫走了,要我用三千两银子去赎人。”曹贺祥道,周管家连忙应到:“我现在就去准备银子。”曹贺祥一掌拍向身前的案子,那案子本是红木制成,在他这一巴掌下,却多了数条裂痕,道:“你以为他们只是为了银子?他们是想从保义口中套出我的行踪以及府邸的布防,好来去我的项上人头。”沉思片刻,缓缓地抬起头来,道:“保义一行人的行踪极为隐秘,这伙土匪是怎么知晓的?”周管家会意道:“我这便去查。”
曹贺祥低下头叹了口气道:“送信那人的模样你还记得吧,去通知刘都统,封锁庆州所有出口,严查各赌坊、青楼、客栈。顺便告诉他,该剿匪啦。”周管家点头答应,接着快步离去。
庆州城西玉春楼里一个大茶壶一路小跑着奔向老鸨,轻声道:“苏姐,不好了,当兵的马上就要到咱家了。”老鸨道:“我晓得了,你出去先应付着哈。”说完向楼上走去,来到一间屋前,推门而入,道:“平哥,得委屈你下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