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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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老师久别重逢,好久不见,感慨万千,下午事情多,我怕老师等急了,越急越乱,开着车乱闯,我这猪脑子,跑了三个街道,怎么也找不到家了,感觉像走迷宫啊,我就开始倒车,打电话问了以后,又拐进另一个错误的胡同,可我印象就是这里。
我边敲门边打电话,我说老师我到了,他说你到哪了,我说门口呢,他笑的哈哈的,你在哪个家,我说新家啊,说整条街都看不见你,我说我又错了?说你别找了我去找你。我说我明白了,你等着我这就到。
远远的看见老师在门口,这次终于走对了,进家后我说我真是笨死了,怎么看着都一样的街,哪个都像,急得我直冒汗,他笑着说不笨不笨,你怎么忘了。
竟然一点不着急,拉着我看他养的花,我知道老师爱花,满院子好多花,真的很漂亮,我也爱花,我说这个我没见过,不认识,他就给我逐一介绍,指着架子上说你看葡萄都结了,记得来吃,我说好,这个时候又青又硬,酸的我硬吞了下口水。
老师很忙,家里却非常整洁,他说好容易休息全打扫了一遍,只是少了当年的那条狗,望着屋里的古玩瓷器及满院子的花,好诗意的生活,我顿时觉得同为中医我境界差的远呢。
后来见了他另一个学生,也是我现在的同事刚见就拍着他说,哈哈,你怎么还这么胖,我们笑,气氛轻松欢快,我说老师我看你瘦了,他说瘦了但体重没减,结实了,我说你看我瘦了吗?他说瘦了瘦了!同事就调侃说我你之前倒是又多胖呀!
久别重逢,总有聊不完的话题,老师说,他进修的时候,赶上百名中医带徒的政策,全国仅三十位,他当初学历不占优势,当时四十多岁晋完副高后,又通过了层层选拔考试,全省也就一两名吧,具体年代我也不清楚,老师说我们那个时候进修,就那个年龄,你们现在都不行,肯定使不下脸来,说对老师如何毕恭毕敬,打扫卫生,端茶倒水,书随时放到身边,一个方子写不全要就要遭受批评,我说我也是啊,我也是啊,我当然不是怪他,我回忆起跟老师学习的情景,印象里还真没有给老师倒过多少水,卫生有保洁员也不用我干。
我想说原来你老师也这样严厉,怪不得你对我也这么严格,那时我也会情急之下写不出方子,但好多了,老师让我只写基础方,随后会告诉我怎样加减,为什么这样用。现在想想当时我真的好笨,小柴胡汤竟然忘了写主药,因百合固金汤多次忘记,很多次被训,满屋子病号,无地自容,我真想钻地底下去!可自那以后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方子了。
后来的很多次老师说,我对学生一直严厉,严厉是为你们好,我心想当然好啊,没人管才不好呢,我说学习真好,进修真好,可惜现在没有机会了,老师聊起学问一样会眉飞色舞,滔滔不绝,其实我们同事对我的评价说,我一聊中医就两眼放光,老师眼里今天也有这样的光芒。还有的说我跳进中医的圈子出不来了,我不理,心想你们这样说是因为你们不懂,更显得在这个世界上“知遇”之情难能可贵……
也许文人相轻,我还真没听到他夸过谁,今天突然聊起一位故去的名中医满脸佩服,多好多好,接着转为遗憾,说学术并没有流传下来,我说他为什么没有继承人,他说没有,太可惜了,其实在学问传承上,学生找老师不容易,老师找学生更难,他会将毕生精力所学传授给你,希望你能传承下去,源远流长,造福后代,生生不息……
比如张仲景和王叔和,近代的胡希恕和冯世伦,李东垣和罗天益则更感人,李东垣甚至给他钱财,接济家里,让他安心学习,不要分心,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不让其被贫困所累,他看重的更是才分,也有的学生,学术早已超过老师,但他们永远把老师放在第一位的,每个人的角色不同,责任不同,在大多数人眼里中医邪怪,难以接触,那是因为你没有走进他们的内心,中医是追求阴阳平衡,道法自然,追求完美的医学,所以会变得严厉苛刻。
但不止一人说过,说我老师对学生真的很好,作为学生更能体会到他那种爱才之心,有句话说:学问里自有传承和坚持,我们共同努力,谢谢刘老师,从学生时代的实习,到工作后进修,加上这次[愉快],今生我们师生缘分永续……
古典幽梦
(20170527随笔)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还不知道有简书,和老师久别重逢的一些感慨,存在了朋友圈,今天重新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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