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花榆荚无才思,惟解漫天作雪飞。”四月末、五月初,纷纷扬扬的柳絮、杨絮开始漫天飞舞了,真真似轻盈的飞雪。但它带给人的不是漫天飞雪时的浪漫与欢快,多的倒是烦恼。柳絮粘在衣服上、嘴巴上,被吸进鼻子里,粘在睫毛上,真心不舒服。路上行驶的计程车也把前面的车头蒙上了一层纱,遮挡那些紧紧贴在车头的杨絮。园林部门也想尽办法,喷洒药物以抑制杨絮的产生。
然而,自然就是自然。每一种生命都有它独特的存在方式,即便是无用也要努力生存。杨絮自认“无才”,但依然“漫天做雪飞”。它的存在不依人的喜好,只因自己的生命和个性。“宁作我”,它们或许也想活出这种境界吧。物种的概念或许就有这样的意义吧。每个物种都有它存在的理由,有才也好无才也罢。其实细想下来往往是无才成就了有才。历史上就有人获得了“咏絮才”的称号,那就是谢道韫,也就是王羲之的次子王凝之的妻子。当然也包括《红楼梦》中的“堪怜咏絮才”的薛宝钗。
虽然杨絮飘飞,给人的生活带来了不便,但是我还是喜欢杨絮的。喜欢它的“惟解”的个性,喜欢它的“做雪飞”的生命飞舞状态,更喜欢它的甘为他人作陪衬的内敛,不争风,不炫耀。它与那“知春不久归”的草木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不似它们“百般红紫斗芳菲”,唯恐输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