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里的军旅路】139:勤不只补拙

  

  撰文/渝夫·天津河东

  编辑/桐言·辽宁沈阳

  【桐言无忌】

  勤不只补拙,揭示了勤奋的深层价值:它不仅是弥补天赋不足的工具,更是驱动自我超越、塑造韧性及开拓可能性的核心力量。

  真正的勤奋,结合明确的方向与持续反思,能让人在任何起点上构筑独特优势,实现从“适应者”到“创造者”的蜕变。


  (五二二)莫名愁

  如果是生物钟作祟的话,也许我就不能为自己近两天的莫名愁绪而痛苦不安了。说不清因为什么,这两天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没底也没招,往办公室一坐,想干的事情千头万绪,却又理不出头绪来,那种痛苦,真是难以言表。

  也算是有意浏览,竟然发现《黑龙江日报》也中了一稿;同一天,《大兴安岭日报》也上了一篇。双喜临门,似乎应该高兴才是,我却找不到高兴起来的理由,有的只是没完没了的烦恼。

  保卫股金干事要去北京出差,我又成为该股的临时“打工崽”。说句心里话,就目前的心境,我并不乐意四处飘荡,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有什么理由对这种工作安排提出质疑甚至拒绝不干?我不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守在保卫股,干好我该干的事情,就权当是一种锻炼吧。

  远在老家的堂姐给我来信了。这是两个月来我收到的唯一来自老家的信。尽管我已走出大巴山,但我的根还在那里,还在那大山里。原以为自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可事实上我至今还不习惯东北的大馒头和过水面条,更别说那没有辣味的辣椒了。(1999年7月5日写于漠河县西林吉镇)


  (五二三)回头

  心情好不起来,也就不能强迫自己写什么东西了。事实上,从上周一开始,我就陷入了没啥可写的尴尬境地。对于习惯用笔和写作打发时间的我,这的确是一种痛苦的折磨。好在我会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不至于就此失去原本就少得可怜的练笔机会。

  我当然清楚,就目前的境况,自己最多只能算是一个业余写作爱好者。尽管不时有稿子见诸报端,我只认为是编辑无稿可编或出于照顾初学者积极性的结果。细看自己发表的那些所谓作品,竟然不忍细读——重复,简单,犹如白开水一杯,并且是没有烧开的白开水,涩涩的,甚至还有异味。在这些所谓的作品中,我体会到的只是遗憾。显然,我对生活的敏感性还远远不够。对写作而言,文化功底显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善于挖掘生活中的点滴小事,并从中获得启迪或启发。

  不想动笔的时候,最好别强迫自己去写作,这样只会挫伤原本就不太高的热情。心烦的时候,除了非干不可的工作,最好选择放空心灵,让心飞得远远的,远到不着边际。

  这或许是调解心情的一种方法。(1999年7月6日写于漠河县西林吉镇)

  正如这本笔记本的扉页一样,人生其实是由很多起点串起来的珍珠或是项链,在未走完人生旅程之前,并不存在什么终点。或者不如说,人生原本就是一个不断从新起点出来跋涉千山万水的过程。身为凡夫俗子,我们并没有力量决定太多的事情,在坎坷的人世中,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向前向前向前。前进途中,我们可以回望起点的缥缈或虚幻,但不能指望有一个让我们永久安逸或享乐的终点。人生苦短,除了前进,我们没有太多的空闲用于停留,沿途的风景再美,终究是过眼烟云。

  有时,我也悄悄地问自己:别人可以潇潇洒洒地挥霍日子,我为什么不能?我是不是傻得不知道享受人生?我往往会很快地反驳自己:你并没有错,错的只是你那颗按捺不住的骚动的心;别人可以干的事情很多很多,你却只能脚踏实地去创造一切,不因为别的,只缘于你只是你,一个只能依靠自己奋斗生存的过河小卒,要么横冲直撞、勇敢向前,要么被人吃掉,除此之外,没有第三路可以选择。

  能正视人生的起点,或许是走好路的一张通行证。路再远再坎坷,终有一马平川的时候。何时抵达终点并不要紧,只要我们从起点就认真走下去。(1999年7月10日写于漠河县西林吉镇)


  (五二四)猪乐

  初到边防时就发现,这里的拱猪气氛挺浓,从机关到基层,从一线到二线,课余饭后,官兵们尤其是干部们总喜欢四人结对,就着一副扑克牌,在争羊避猪、变压飘红的游戏规则中流连往返,乐此不疲。在我们团,据称某副团长拱猪成瘾,每到一基层连队,工作之余的主要活动就是拱出几条猪来,并喜欢在拱猪现场大骂特骂,对家要是出错了牌,或是他心情不顺,他就会狠剋对方。如此一来,谁都害怕跟他搭档,因为这往往意味着倒霉挨骂。比如,跟他搭档者如果不小心吃了猪或瘟了红桃A,指定会招来他的一顿臭骂。不过,这只是稍纵即逝的事,几头猪拱下来,我们的这位副团长就心平气和笑容可掬了,让你一下子从严寒的冬天穿越到春暖花开的人间四月天。

  到团机关后我才发现,机关干部的拱猪大得可谓出奇。早就听说个别部门上班时间都不闲着,但凡没紧要的事,把办公室门一关,四个人,一副牌,一拱半天,输的请客,轮番上饭店改善伙食。如此这般,既消磨了无聊的上班时光,又混得一口美食,还在一定程度上陶冶了情操,何乐而不为呢?

  更有甚者,在紧张的劳动之余,机关干部也喜欢忙里偷闲地拱它几把。在得猪与否的较量中,劳动带来的疲劳烟消云散,再干起活儿来,又是精神抖擞。

  看来,拱猎的功用可真不少。(1999年7月7日写于漠河县西林吉镇)


  (五二五)勤俭

  这是我的大名,二十年来从未曾改变的名号。听母亲说,当时也给我准备了一个学名叫“李勤”,但终因我的顽固坚持而未采用。因为我总觉得“李勤”有些女孩子气,不如“勤俭”来得实在。

  不止一个人对我讲,说这个名字取得好。究其根源,无外乎有三:一是不落俗套,中国男人叫军叫勇叫兵的不讲其数,叫“勤俭”的却不多见;二是“勤俭”易记易懂,中国人历来有“勤俭持家”之说,共产党得天下后更是叫响了“勤俭建国”“勤俭建军”“勤俭办一切事情”的口号。勤俭是一种精神,更是一种美德。三是显得亲切。正因为这个词见惯不惊,所以用作人名就显得家常化。

  当然,这只是瞎侃一通,当不得真。1996年我在辽宁铁岭学习轻武器修理时,当时的中队教导员王红军曾给我留言:“勤俭勤俭,一事不成万事俭”。尽管我至今不能完全理解这句话的真正涵义,但我至少明白教导员对我的那份偏爱和信任。

  名字是一个代号,但它多少能影响一个人的志向、性情甚至事业。对我来说,名是好名,但我做得不好,至少在“勤”字上下的的功夫还远远不够。(1999年7月8日写于漠河县西林吉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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