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我爹出生,1968年我妈出生,那时候这个男孩子和女孩还没有被生活赋予那么多的身份,他们只是彼此父母的小孩。淘气、宠溺、爱美、、、、、、是我从外婆、奶奶口中零零星星故事中提炼出来用来形容他们的童年的形容词。
到了上学的年纪,上学、逃学……在那个上学并不特别重视的环境下,不愿意去学堂的小孩相对轻易的取得了胜利。就这样两个小孩开始完全融入生活洪流的日常。
年纪转眼到了男婚女嫁的年纪,出落的婷婷的少女,凭借出色的女工和品行,陆续有络绎不绝的媒人上门求亲,我爹是众多被介绍的小伙子之一。我妈在后来经常回忆他们相亲的场景,当时那个正式且戏剧的画面会自动浮现在我面前:年轻的女孩因为紧张低着头,拨弄着衣角,我觉得她应该是穿着红的衣服,年轻的男孩穿着蓝色的衣服带着讪讪的笑意……哈哈哈哈哈哈,我无法脑补出年轻的男孩要不要说几句台词。但是没有疑问,年轻男孩的表现获得女孩家长的一致肯定,当我外公带着肯定倾向诱导式的询问女孩的时候,女孩点了点头,就这样两个人定亲了。后来在好多次下雨或者下雪的天气中我妈讲过这段故事,有时带着对“半包办婚姻”的抱怨——她说当时她啥都不知道,外公说可以她就同意了。但是不可否认当时那个年轻的少女嫁给少年的时候肯定是充满对前面未知生活的好奇与憧憬,少年亦是如此,只是后来的生活真相有点赤裸裸。
结婚后不久男孩成了父亲,女孩成了母亲。一对年轻父母撑起的这个家有幸福、有波折,甚至有一段时间生活完全将这两个人捕获,对于接连生女孩的母亲来说,来自于周遭重男轻女环境和家长的压力无疑是生活给她的重重枷锁。中年的父母,在无数个夜里为自己解开生活的结,清晨太阳升起生活依旧,常年的劳作给父母身上刻下了印记,但是终究没有放弃,我们得到了他们力所能及中最好的东西。
时间的河是单向的,但是人们的生命年轮阶段却和庄稼一样一茬一茬的,转眼间,我已经被放置到某一个阶段的洪流中,对于父母的解读随着岁月可能会更加深刻。曾经生活给予我错觉,认为父母是无所不及的,后来因为环境的局限以及他们当时的不懂犯的所谓错误我责备过他们,将语言化为一把尖刀,刀刀割向父母,只为所谓的“感同身受”……父母也会痛。父母也是第一次做父母,不是生下来就是父母,不是生下来就手拿铁锹、指甲里沾满泥土,父母也曾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