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彬-剑挑落英(上)

“小生,英,休息一下,今天到此为止吧,饭做好了。”敬挽起手袖擦着汗,笑呵呵地站在门前吆喝道。

“小生,就到这儿吧,你爹喊我们吃饭了,先去洗把脸吧,”范英收起了剑锋,套进鞘中。少年应了一声,走到池塘边掬起水洗脸。

“爹,吃饭。娘,吃饭。”溯生拿起筷子,礼貌地说了一声。

“嗯。”“乖,来吃饭。”夫妻应了一声,一家人开始吃饭,落英往儿子碗里夹了一块肉。

饭后,落英到池塘里打水洗碗,茗则唤来儿子,往要桌上放好纸笔,点好灯,便开始教授溯生习字。他吟诵起先前教溯生背过的古诗,让无私子默到纸上。接着,他拿过笔,蘸上墨,娴熟地运用手腕支配着笔锋的流动在纸上写下两个飘逸的行书字体:溯生。

“爹,这不是儿的名字么?”

“不错。不过你可知爹娘何以为你取此名字?”溯生摇了摇头。

茗望向纸上的字,带着笑意继续说道:“我们一家有幸生于太平社稷实是福气。可纵使江山无战乱,武林却是时刻动荡,还有其他诸多因素,总之人难免会有陷入困境之时。爹娘是想让你记住,无论处于什么境地,都要勇敢面对,溯洄面上,做你认为应该做的,人生得以如此,足矣。“

他是不想让一切过于严肃,希望儿子能轻松接受他的意思。溯生尝试着去斟酌理解父亲的词句,似懂非懂,却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一年,溯生十岁。

时光飞转倒回十三年前。

是暮春,果园里泛开一大片如雪的洁白,那是梨花的颜色。一个看上去已过而立之年的男人拔剑开鞘,谨慎地扫视四周。他是江湖上一位出了名效率高,下手狠的杀手。这时,一个身穿束腰纱衣的年轻女子施展高超的轻功而来,脚尖踮过树冠的枝条,轻巧地落到男人面前。她用手取下叼在嘴上的长剑,锋利的剑身留下两片朱丹色的唇印。她便是落英,虽非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天人之貌,却亦足以倾倒四方。男人看到这纤纤女子的姣好容貌,暗暗一叹,仍是不敢掉以轻心。毕竟,不少高手已殒命她手。

“你方才如此张望,你认为我是一个爱从暗处偷袭之人?”落英冰冷地说男人不语。“我只是想挑战更强的剑术。你出招吧。”

男人握住的剑柄微微一转,开始俯冲向前。双剑交碰,发出清脆但尖锐的金属碰撞声,落英把剑快速拔离,侧锋处拖出发亮的火花。配合着步法,落英使剑朝着斜下方削去,男人双手握住,“当“的一声,双方都退后了一步。男人怒喝一声,挥剑展开猛烈的攻势。落英的双眸折射出她如深潭般的心境,她轻易分辨出对方攻击的套路与方位,轻巧地挡下并适当地援以反击。男子在进攻的同时窥伺着眼前这位女子的剑路,欲分清她的剑术所从属的派别并予以破解,奈何落英所使,并非江湖上所谓派别的剑式,她既不只顾进攻也非侧重防守,看似缓慢孤美的剑招,却隐隐透着凌厉的剑意。

没有破解的良法,男人用更带杀气的攻势去换取思考的时间,却不知自己已处于被动,渐渐乱了章法。男子本是杀手,这一职业使得他们习得的多为暗杀潜入技巧和短促霸道的攻击剑术,防御向来薄弱。此时在落英关键的一记反击中,男子用力不当,持剑的右手失控地往外甩支,剑锋在身旁的梨树上划下长长一道痕迹。雪白的花瓣纷纷落下。落英将剑一指,剑夹已是稍稍刺入男人的胸膛。

“住……住手吧,姑娘。“远处的一棵梨树后走出一个年轻男子,他大声喊着,声音中有一丝胆怯。他仍是慢慢走了近来。

“打斗死伤本是在所难免,我何解要听取于你。”

“上天有好生之德。”

“哦?”落英似是玩味地看着他,“好生之德,你可知道这杀手夺去了多少生命?再说,我要杀他,你怕是阻止不了我。”说着,落英却还是松手垂下了剑。

“我是阻不了你,”男子比落英略高,他直直望向她的眼睛,“我知道你本不愿杀人,你的剑意虽带凌厉,但却没有置人于死地的狂暴。”

落英收剑入鞘,对着适才的手下败将说道:“快走!我不杀你了。”那男子捂住胸前的伤口,捡起落到树下的剑,如来时一样一语不发地离去。

“和我比试的所谓高手一直在找寻我的破绽和弱点想转局势置长于死地,“落英转正身体对着这位年轻男子,”甚少有人如你般洞穿我的剑意。你是一保剑客?“

男子呵呵地笑:“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鄙人只是一介孱弱文生,碰巧今日来此地赏花读书,却见得这番打斗,刚才是有那么一点害怕,呵呵,不过看到姑娘的剑后,就不那么怕了。”他从背后腰间取出一本书。

“你爱赏花?”落英似未听到后半句,微微一诧。

“凡是美丽的景物我都有喜欢。”

“是么?呵呵……”落英莞尔一笑,刚才冰冷的面容被温暖的笑意融化,“未请教?”

“单名一个‘茗’字。”茗颔首,“如蒙不弃,还请告知姑娘芳名。”

“落英。江湖上知我名者极少,因为我每项次挑战剑士的地方都是花开之地,人们都有你呼我‘瓣’。”落英用手指捡起地上一片花瓣。

“有意思,落英多是花瓣,你又爱在花中比试,称你为‘瓣’有它的道理。那么,有相当的剑士曾亡于你手,却是为何?”

“让他们脱逃会让我遭到更多攻击与搔扰。”

“你杀了的一些有名的剑客早已让你声名大噪。”茗直言不讳,他相信她也知道。

“……”落英转过身,想要离开,“但愿你真的懂江湖。”

“哎,”茗抬起手,“我…我还会见到你吗?”

落英侧过头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我行踪不定,你想,便到有花的地方,有缘自会相见。”

要是姻缘石姻缘树果真灵验,请告诉世人,是否真有千里缘,一线牵?纵然只是一盏茶时间的谈话,茗却多次地陷入了其中,莫名一笑。他提袖起墨,开展开的宣纸上出现了一个女子的面部轮廓,身段也随之被色勒出来。他换上了更小的笔,在一两个时辰的精雕细琢以后,一个手持长剑,身穿纱衣的倘丽女子跃然于纸上。她的袖摆和头发被扬,而在她深邃的眼神中也流露出被不经意隐藏起来的笑意。或许,茗真是极少数知悉她真名和看过她的笑容的人吧。早前听说过的瓣,只是轻易取过众多剑士性命的冰山美人。

不过她的笑,真的很迷人。

其时梨花开,已是四月之期,正是科举活跃之时,众多书生为路上仕途寒窗苦读,争得头破血流。而茗,却只是闲时赋诗作画出售,读读书,游山玩水。他并不在意功名利碌,一心做个闲人。他开始阅看一些地理书集,寻找花田果园,似欲在花中找寻某人,应允那他不是约定的约定。不过,对于江南地区组织起来的花市和赏花会敬倒是从未前往,他想,她是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进行打斗的。

敬开始有意无意地打听瓣的消息。只要有活动过,江湖上就有关于那人的传言,自然,知道瓣的人不在少数。

听着听着,茗不由自主地笑了。

“听说瓣撞上了那个江洋大盗呐,不消一个回合,她就反那人的头儿给剁了下来,扔到衙门里便头也不回地腾空而去。”

“是嘛,最近她还在京城附近与一个杀手在桃花林大战呢!那叫昏天暗地日月无光,三天三夜不分上下,最终杀手力竭而死,瓣也是负伤险胜呢!”

“我还听说……”“我朋友亲眼看到瓣……”

真是谣言不可信也。茗摇着头走开,歪曲夸张尚且不说,近一年前的事竞被当作“新闻”,实为可笑。只是有一点,瓣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是正面的,她所教训的,尽是奸邪之辈,茗也不由得去想象那些故事。

某日,茗正在酒楼中倚窗小憩,把菜呈上来的店小二像是亲极无聊似地说起:“听说在城郊有人看见到了瓣,像是约定了某个剑客在一时辰三刻以后于霰林决斗。”

“瓣……一时三刻以后?”

“呵呵……客官毋用多虑,关于这些传闻多是流言而已。”店小二用手挠杜挠鼻子,憨憨地笑着走开了。

茗若有所思,仍是起筷快速吃完了饭菜,趁着傍晚城门关闭以前赶去城郊霰林。他依着询问回来的方向在官道拐弯处笔直钻进了树丛的小道中。两旁的树主干较矮,树枝分叉成长开来,相互交错,过道很是狭窄,有时更要人弯腰甚至蹲身方可得以通过。循着这条难行的泥泞小道走了好一会儿,眼前终于豁然开朗,树的距离被拉开,枝条舒展开来,抬头可见天空,一棵棵较为稀疏的花树本身又像是一整朵绿色的花盛开在逐渐入夜的星夜之下。花树结出一朵朵伶仃的小白花,没有花团锦簇的繁盛,却是精致迷人。

日光即将被西北方的山头噬吞殆尽,宝石蓝的夜乘胜扑去,天幕下渐次漫上夜色,圆月升起。已是七月既望。

茗沉浸于美境,不料却被一道力向后拉去,眼前似是寒光一闪,茗回过神时,后背被顶在一个男人结实的胸膛前,喉咙一阵冰凉,短匕已是抵在颈间。他看到包袱被物在一旁,料想应该不是遇劫。

“我只是一个不谙武功的穷书生,鲜与人结怨,想必你是认错人了吧?”

茗虽是不惧,但仍尽量用小心翼翼的语气说道。

“哼。”身后的男人冷冷一哼,收回匕首,狠狠地伸出一脚把茗踹在地上。茗在地上用手撑起上半身,回过头,借着微弱的光,他看见了那人的脸,正是数日前与落英决斗的杀手。脑海闪过店小二似是无心的语言和不经意挠鼻子的动作,茗明白了什么。他笑了起来。那杀手·挥袖,刚才那把匕首飞快地刺进了茗的大腿,粘稠的血液瞬间便湿了裤腿的布料。茗只觉一阵剜心的痛,咬紧了牙关。

“亏我那时救了你一命。”

“救?那只是你的选择。作为刺客,我早已抛弃感恩与侧隐之心。”

“那你为何这么做,我们本无仇怨。”茗咬着牙忍痛。

“这数月来我一直跟踪你,以为你与瓣有交情以后会知悉她的藏身之所,让我在伤好以后可有机会一雪前耻,却发现你竞也在寻找。看来,让你为铒的可能性也没有了吧,”他自顾说着,一边用剑柄挠着后脑勺,:你说,不杀你,怎让我这几个月烦躁的心平静下来?“说着,剑鞘已然落地,月光下雪白的长刃已指向落。

蓦地,空中不知从何处传来“咻”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打到了那杀手的脸上。他收回了手,做出防守姿势,同时另一只手捂住了额头。

“若不是我不喜用暗器,你当早赴黄泉。”女声响起,落英缓缓自隐处走出,也是祭出了长剑。她一裘素衣,对着杀手依然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整个人在月华的铺洗下,宛若仙女忽下凡尘。那一刻,茗才意识到,自己确是深深迷上她了。

杀手狠狠地用手拂掉额上剩余的土块,往地上啐了一口。他一把抓起受伤的茗挡在胸前,这次换上长剑架在茗的脖子上。“我先杀了他。”

“既然你已知道他也在找我,说明我们之间并不相干,你杀不杀他与我无关,请便。不过今天你无论如何都得留下性命。”关于生死落英似很轻松就从嘴中说出。

“好!”那杀手大喊一声,狂妄如他被激怒,血气上涌。

这是,趁着他们谈话的问题,略懂医理的茗并起食指和中指,暗自向那余手膝关节的后侧戳去,他瞬间全身乏力。茗抓住机会冲出来,因为腿伤的疼痛而紧紧咬住的下唇渗出点点血丝。

落英伺机迎了上去,挥剑下劈,那杀手很快便恢复过来,用后背在地上滚了一圈,躲过一击。两人随即战在一处。那杀手明显想置对方于死地,无奈面对落英轻柔的身法,他那可敌百人的杀剑攻势却如泥牛入海,而落英上次亦有所保留,此时她的身上也敬发出杀气。只过于约摸三两柱香的时间,那杀手终是不敌,颓然倒下,已是失去了生命。

落英收起兵器,走向伸直伤腿瘫坐地上的茗。

你说我与你不相关,要为何刚才你要出手相救?茗已是有气无力地问。

落英朝着他嫣然一笑,并不回答,开始低一头为他处理伤口:“看你刚才挣脱那人的手段以为你会研究过医术,可你连江湖上粗浅之人也会的外伤术都不会。”说着,她用手按住茗伤口再上两寸的地方,另一只手把扎在肉上的匕首拔了出来,扔去匕首,连忙掏出手帕捂住伤口止血。茗注视着她,本想忍住疼痛,却还是过于剧烈而轻轻喊了出来。

“你自己按住,我且去寻些合适的药草来。要是我有把麻沸散带在身上你就不会那么痛了。”

敫上药草以后,茗说:“你怎么这么巧出现在此地?”

“你说呢?”落英发出银铃般的清脆笑声,“这数月来我也一直跟随着你。”茗一愣,也随着笑了出来,自己同时被两个人跟着,而三人间竟互不知晓。俩人倚着树坐了下来,抬头间,看见圆月已升上高空,照亮了不在树荫下的草地,树上的花显得越发的白,宛若冰霰一般,竟有几分如诗中“月照花林皆似霰”的意境,看来,霰林的名字下是由此而来吧。

“我不明白”,茗说,“为何要跟着我?”

“不为什么,觉得你有趣。”

“有趣?”茗自嘲一笑,“我不觉得我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你既不像那群只为科举功名的书生又非江湖中人,几乎没人可以让我可以如此轻松地说话,你是第一个。你很特别。”

“真是受宠若惊,哈哈。不过落英姑娘亦不像寻常女女孩子那样,你也很特别。”

见落英没有离开的意思,茗欲起身去找些柴火回来。落英笑着阻止了他,终还是由她筑起了火堆,两人如多年知交般淡了起来。茗捡起抛落在地上的包袱,拿出几个卷轴,在裸露于日光下的草地上对着落英铺展开来。画中的背景均是由花构筑而成,而画中之人,自然是落英。落英惊讶地看向茗,又看向自已的正身,侧身,背身图,不能言语。最终,却还是舒心地笑了。纵然当初只是萍水相逢,可几个月后的再见面,双方大约已隐隐察觉出彼此已慢暗生情愫。

夜深,茗走到几丈以外的树下歇息,落英调佩地说:“:本以为你跟赶考的迂腐书生不一样,我倒是看错了。”

“行了我知道了,只是玩笑而已。”

那一夜于霰林,是茗第一次与一名女子共度的一夜。木枝渐渐燃成白色的灰,两人也是坠入了梦中。此后,茗与落英也见过几次。不是在打斗的场面中,也不限于在花林中了。两人有了通讯的方式,一只受过训练的信鸽。江湖中从此谈弱了关于瓣的传闻,即使偶尔在街上听到,两人只是笑笑,脸不红心不跳地踱步而过。于是一切变得顺理成章,茗与落英相恋,成亲,生子,隐居,落英实质也是个热情感性之人,只是从前一直未能敞开心扉罢了。夫妇俩住在了一个大湖的半岛中,像他们初次相遇一样,那里植满了梨树。他们过得很安稳,很开心。落英说双方的名字都有花草之意,此外便是最好的处所。茗欣然点头。

只是,几乎没有人知道,两个本是不同世界的人在奇妙的相遇后喜结良缘,原来,姻缘之神月老是真的灵验的,茗想。不知那时抛的姻缘牒如今可还在树上?

后来,落英产下一子,茗高兴得完全没有了书生的那份儒雅,整天逗着襁褓中的儿子。他们为儿子取了个意味深长的名字——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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