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讲到,渡边本人就是里亲。看着7个中学生,都是十几岁的男孩子。这些孩子里面有六个是遭受虐待后,由儿童相谈所送到这里的。他们在这里重新组成一个大家庭,家务是所有的人分担。
每个孩子政府会每个月发放10万日元的救济金,这些钱全部由渡边管理。每个月结一次帐,并向儿童相谈所汇报情况。
渡边说他当里亲已经十多年了,论经验吧,有倒是有,可是,每个孩子的情况都不一样,性格差异也很大,自己需要大量的时间学习和揣摩,才能当好这个大家庭的家长,让更多的孩子能走上社会,自食其力。但是,一开始真的很难,不能太硬也不能太软。
看上去文文静静的12,3岁的孩子,你不合他的胃口,他会放火把整个房子给烧了。所以有一部分社会的有志之士本想做好事,当里亲的,可没过半年,都辞退了,比想象中的难度大的多。要有比常人多好几倍的耐心。
渡边肯定也感到自己的衣着服饰不当,他说,来儿童自立所的孩子们一个比一个没精神,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什么都提不起他们的兴趣。可是时间长了,你会发现他们也有很多可爱的地方,也会跟你聊天,说说心里话。每当这个时候,我就想我当里亲当对了。如果我不在,这些孩子怎么办,他们的路还那么长。
和贫困潦倒的渡边相比北岛老师的到来让我们眼前一亮。一身休闲装,劳力士的手表格外显眼,精干极了。年龄看上去最多30几岁,他说自己50多了。和心理学的林老师是一个大学的,艺术系的教授。果然不一样,拎着一个时髦的行李箱,一打开,开眼了,各种各样的画笔,颜料,和与画画有关的道具,大部分都没见过,更不知道用法。
第一节课,北岛老师做了自我介绍后,问我们,这一个月在这儿学习,有什么感受?这个哪里难得倒我。我每说一段,老师都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我,频频点头。
自此以后,悲情的渡边和绅士的北岛给我们四个学生带来了不同风格的课堂。让我在学习之余更看到了日本中年男人不一样的思想和情怀。
他们都很有特点,对自己所从事的职业都有热情和执着,执着到执迷不悔。
渡边已经完全是性情中人,他的那个大家庭让他操透了心,那些孩子的喜怒哀乐牵动着他的每个神经,他想帮助更多的孩子,但是太单枪匹马,疲于奔命!他自己好像都患上了抑郁症似的,不讲课的时候,郁郁寡欢,拼命的抽烟。
而北岛,好想有使不完的劲儿,一说个什么,就挽起袖子,要大干一场似的。在黑板上画的龙飞凤舞,拿着长长的教鞭指点着每一幅名画的看点。去过欧洲所有的国家,对欧洲建筑,人文,时装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每一个美术馆都是他的必经之地。
所以才会有他现在的气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