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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关注广西柳州市柳江县里高镇韦某杀害两个亲生女儿的新闻。很不幸,我竟然与韦某是同一个县的。
有句话说:最深的伤害来自最亲的人。
我深以为然。
正因为是最亲的人,所以没有任何防备,只有信任。但是谁会想到这样无防备的信任却要了两个小女孩的命?
古人云:“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以我现在的理解就是,物质基础决定精神层面的建筑。穷,不仅限制了想象力,还有更大的概率导致人心冷漠而不自知。
分析韦某的原生家庭,父亲吸毒自杀,母亲改嫁,自小跟着大伯生活。无疑,韦某从小的生活在经济上是很拮据的,再者,就是至亲之爱的缺失。生活在这样的原生家庭的人,是不幸的,最终让韦某人格形成巨大的缺陷,其中一个就是内心冷漠。这一切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我们无法要求一个不幸的人拥有高尚的道德和健全的人格。
我知道,在中国一定有很多很多这样的家庭,特别是父亲缺位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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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印象中,父亲从未参加过我学生时代的家长会,也从未肯定过我的成绩。长大后,我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希望找一个年龄大的对象来弥补成长中缺失的父爱。
对于父亲,我从心底“顺其自然”地沿用了他的那套相处方式:压抑、隐藏、距离感。
“爸爸,祝你父亲节快乐!”女儿拿着她在幼儿园做的贺卡送给她爸爸。
老公一边喝着酒一边接过贺卡,“谢谢!哇,你做的吗?这么漂亮!”
如果不是幼儿园集体带孩子们做贺卡,女儿跟她爸爸没有跟我亲密,她更粘我,也更爱我。我会经常收到她送的礼物,其实也就是她自己画的各种画。久而久之,她会问:“妈妈,你为什么不送礼物给我呢?我送了你这么多礼物。”她期待我对她的爱做出反应。我一时半会不知如何回答,或许习惯了接受而忘记了她也想接受到来自我的关注和爱。于是,在她的要求下,当天晚上在废弃的卷纸芯上给她画了一幅画。她的心情很愉悦。
爱是相互的,是需要礼尚往来的。
看着女儿和老公的互动,让我想起小时候的我与父亲。
父亲是一个整天只会埋头做木工活的男人,太闷、有点自私、有点严肃、说话只会泼冷水、怎么伤人怎么说……有太多感触,不愿贴太多标签。在我印象中,父亲从未参加过我学生时代的家长会,也从未肯定过我的成绩。长大后,我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希望找一个年龄大的对象来弥补成长中缺失的父爱。这导致我十多年自卑、抑郁、厌世。然后我又用了很多年才把自己解救出来。我再也不是那个等待得到父亲奖励糖果的小女孩,因为我长大了,已经不喜欢糖果。
后来,我终于弄清楚原来父亲患的是直男癌,而且是晚期。通俗一点说就是情商太低。长大后,看到别人与父亲的亲密关系,我总会悲从中来,以至于不能自已。总会感叹:原来父亲和女儿的关系也可以像闺蜜一样。
能让我回忆起来就感到温暖的事情屈指可数。
第一件是上小学的时候,一次父亲看到我的美术得了一百分,第二天就买了一大盒水粉颜料,一个花型调色碟和一个大夹子给我。不仅如此,他还在墙上拉了一根塑料绳,把我的画用夹子夹在绳子上。这样别人来我们家第一眼就能看到我的画。后来父亲让我在他做的儿童床上画唐老鸭。再后来母亲给我买了教画国画人物的书,可惜我那会太小,也没有经过专业培训,看不懂。但是我依然照着书在吃饭的桌子的桌面上用铅笔画了一个老头的头像,那个画被保留了很久,每次擦桌子都没有被擦掉。
第二件就是后来父亲同意让我去上暑假美术兴趣班。有一天下雨了,父亲破天荒地骑了自行车来接我下课。父亲只披了一件雨衣,而我没有雨具。我只好坐在自行车后座上钻进披在父亲身上的雨衣里面,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到我一小节自行车论坛在积满雨水的路面上带起的水花。
第三件是中考前夕,父亲中午拎了一只杀好的乌鸡亲自炖了鸡汤给我喝。
那时候我想父亲是爱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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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川幸说:“我想成为一个温柔的人,因为曾被温柔的人那样对待,深深了解那种被温柔相待的感觉。”
上次回老家看到父亲更苍老的脸和更多的白发,心中难免有些难过,我的父亲终究还是老了!但是对我终究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自从有了孩子以后,我总是下意识地提醒自己不要对孩子冷漠,要温柔以待。但当我的耐心被她一点点磨完的时候,我露出了狰狞的一面,对她说狠话,甚至打她。每当这个时候,从孩子恐惧的表情里我总能看到我的身上有父亲的影子。这种感觉让我讨厌自己,这与我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驰。
然而,成为温柔的人,一定是得到过很多很多的爱和关注人。没有得到过爱的人,也不知道如何去爱的。
和父母亲的关系跌到低谷是在我结婚以后,一段段不愿再回首的过去,曾经让我害怕给他们打电话。害怕听到类似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这样的话。
我依然是我,没有任何改变;而在我亲爱的父亲母亲面前,我已被完全当成为了客人。而我也已经改变,不再是那个等待奖励糖果的女孩。
但无论怎样,我依然希望我的父亲母亲身体健康。希望我能够挣足够多的钱让他们不再如此操劳。